nbsp; 赵哈尼忽然伸出手,拉着我的胳膊,说:“不能呆一会吗?”
“就一会。”赵哈尼见我没说话,又说了一声。
我看着火红的灯笼,说:“在山腰上点灯笼,亏你想的出来。”
“小贝,生日快乐。”赵哈尼忽然从身后取出一朵红玫瑰,递到了我的面前。
布艺玫瑰,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五个灯笼,纪念我们走过的五年。”赵哈尼回过身,指了指灯笼,说:“就当是红烛吧。”
我忽然说不出话来。
昨晚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为什么他又要来这一套?
“我知道,你现在……挺讨厌我的。”赵哈尼看着我,缓缓地开口,说:“一旦想到这个事实,我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今早我就想早点儿离开。但走到半路,我又想着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又折返回来了。”
大约是山上的风太大了,赵哈尼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这礼物,来的时候我就买好了。”赵哈尼伸出手,将一个长方形的红色盒子递给我,“虽然……我现在挺招人厌的,但是,可不可以看在往日的份上,收下它。”
我不动声色的收了礼物,而后看向别处,说:“行了,你礼物也送了,我们回去吧。”
“小贝。”赵哈尼站在我的身后,我知道,他没动。
“什么?”
“我能抱一抱你吗?”赵哈尼好似鼓起了勇气,说:“明天,我就回去了。”
“赵哈尼,你不是啰嗦的人啊。”我吸了吸鼻子,说:“回去吧,晚了奶奶要担心了。”
“我以后……都不会再烦你了。”赵哈尼好像不死心似的,又添了一句。
其实,我们都做好了再不联系的打算。可是这句话,从赵哈尼的口中说出来,太具有喜剧色彩了。
“恩。”
大约是我这个回答太含糊,话音刚落下,赵哈尼便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
该怎么形容这个拥抱呢?我的耳垂还有着他的体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看不到我的眼泪。短暂的几秒后,我们便匆匆分开。
到了奶奶家门口,我停住脚步,说:“明早我还有课,就不送你了。”
我没给赵哈尼回答的时间。
只是我没想到,我们这一别,居然整整半年未见。赵哈尼走的静悄悄的,我甚至连那辆车子发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奶奶告诉我,他临走前说,他的媳妇不在这里,他要去别处寻寻。
而我呢?原本只是帮刘老师代课,可是学校里一位语文老师忽然嫁到镇上去了,孩子们没了语文老师,我帮忙代课,一忙,就忙了半年。前几天,新老师过来了,我倒是闲下来了。
老于给我打了电话,只是问了我身体状况,其他绝口不提。我妈倒是会经常跟我拉拉家常,听我妈说,安琪已经有了身孕,七个月,正在澳洲养胎。凌沐云会在周末过去看望她和老于,时不时的会询问我的消息,只是,她都保密了。
她还说,上一周,赵国泰出院了。他手术挺成功的,恢复的不错。
然后我妈就说,小贝,回来吧。
我翻了翻日历,细细算来,我和赵哈尼,已经有两百天没再见过了。
我琢磨着,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是时候,回去了。给老于打电话的时候,我和奶奶已经坐上了火车,她拉着我的手,说:“贝贝,你今年29了吧?该成家了?”
老人家一直算的虚岁,的确,我已经29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恨嫁的年纪。
火车快到站时已是晌午,这会儿我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连续响了两次之后,我才按了接听。
“你好。”
“小贝,是我。”凌沐云的声音传了过来,“伯父太忙了走不开,你们到站了吗?”
“哦……”我应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说:“马上就到站了,你在旁边的麦当劳等我们?”
“我就在出站口,你出来就能看到我。”凌沐云的声音里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待会见。”
我应了声便挂断了电话,几分钟后,火车到站,我扶着奶奶下了车,穿梭在人群之中,心里面更是焦躁。
旅途的火车已经到站,那么我人生的终点,又在哪里?
ps: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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