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雅坐在大红的花轿上,又困又饿,头顶着数斤重的头冠加上被晃得七荤八素的,直到花轿落到了鲁国公府的门口,惠雅还迷迷糊糊的呢。
花轿外头鞭炮齐鸣,锣鼓声喜乐声声声入耳,花轿里头一片火红,却因为地方不大有些憋闷的慌。惠雅扶着自己发沉的脑袋,将盖头撩开一点点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算是觉得自己又活回来了似的。
“小姐,踢轿门了。”一身桃红衣裳的慎言,在花轿外头低低的给惠雅提个醒。按照她对惠雅的了解,此刻坐在花轿里头的惠雅定是不会好好的安静坐着的,要是不说这么一句,万一待会儿出丑可就不好了。
惠雅听到这话,忙不迭的把自己的盖头放下来,把早就滚到椅子上的苹果一把抓在手里头,端端正正的坐好,等着下面的礼数。
忽然,花轿外头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惠雅敏感的听到了几声拉弓射箭时候弓弦的响动,然后便看到一只白底黑面绣着金边儿的大靴子,堂而皇之的踢进了花轿当中。
这是踢轿帘子的习俗,在惠雅心中,也算是新郎官给新娘子下马威的一种风俗。惠雅抿了抿嘴,趁着那大靴子还没有撤回去的时候,伸出自己的绣花鞋来,狠狠的在那大靴子上踩了一脚。
“嗯……”花轿外头的钱景宸闷哼了一声,显然是被惠雅踢得有些疼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上,沾了一个小巧的鞋尖子的印儿,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头刚冒出来的那点子被冒犯了夫君尊严的火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娘子,下轿吧!”钱景宸的唇边挂着笑容,一把将花轿帘子掀开,向花轿之中伸出手去。
惠雅只觉得自己的视野猛地一亮,再回过神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的视线里头多了一只大手。那手纤长洁白骨节分明,却并不细腻。能看到手掌还有不少关节的地方。都有着淡黄色的茧子,显见着是练武的时候留下来的。
“嗯。”惠雅低低应了一声,伸出雪白纤细的小手。搭在了钱景宸的手掌上。钱景宸的手大而干燥,十分有力,而惠雅的手因为紧张的缘故,微微带了些汗意。却是又嫩又软,滑腻腻的仿佛没有骨头似的。
钱景宸拉着惠雅的小手往前走。心中竟隐隐的有种拉着她的手走到天荒地老的向往,毫不在意喜娘递过来的红绸缎。
迈火盆、跨马鞍,一路上钱景宸都缓缓的走着,即便是宾客们看着他的举动窃窃私语。惠雅想要缩回手去,钱景宸的手也紧紧的拉住不放,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到了喜堂之上。
惠雅一路上跟着钱景宸的步伐。只觉得那一只紧拉着自己的大手十分的有力,不同于力气的感觉。而是觉得这手的主人,仿佛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撑起一片天,让自己在他的守护下安然过日子似的。
这种稳定踏实的感觉,让惠雅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自打重生之后,饶是在自己的家中,惠雅也是在紧锣密鼓打算筹谋的那一个。就算上有祖父祖母,有爹有娘有哥哥,有这么多人的庇护,惠雅却还是心中惴惴,生怕家人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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