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底子扎实,加上最近各种补药将身体调养得足够强壮,没过三五日便渐渐适应过来,恢复往日水平指日可待。
这日,贾环正在书房中与墨濂讨论手中最新的邸报,准确来说是墨濂给贾环解释邸报内容背后的含义,就听见墨濂的贴身太监小德子在门口小声禀报道:“爷,圣上来了,正在往书房来。”
声音虽小,但足够两人听清。贾环一听,有些失态地站了起来。在贾环的见识中,能和四皇子墨濂相交好都是一件足够三生有幸的事情,要不也不至于事事小心翼翼,循规蹈矩唯恐踏错一步。而面对皇上,这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哪怕之前皇帝还下过旨升了贾环的官职,贾环与自己师父冯庭谈论的时候也没有避讳过提到皇帝,但是真正要让贾环从容面圣,光是想想贾环自己就觉得不可能。
“殿下,我回避一下吧。”
墨濂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不用,父皇此次过来总是会见你的。”
贾环一听更加了不得,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不过墨濂既然这么说,那总是错不了,贾环只好重新跟在墨濂后面到门口迎接,手指忍不住揪着自己的袖口,嘟嘟囔囔紧张得不行。
没有一会,皇帝便带着几个侍从走进了前院。贾环跟在墨濂身后,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才敢起身,一言不发地低着头隐在墨濂身后。
皇帝今年不过知天命之年,加上保养适宜,头上甚至都没有几根白发。近看不过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罢了,只不过周身的气势一看就是长期处于上位才能有的,即便是微笑起来也让人不由自主地不敢造次。
“朕今日得空,微服出行来看看你,父子间不必这般拘谨。”皇帝免了礼,率先进入了书房,然后墨濂等人才敢鱼贯而入。
墨濂表情带着些慕孺和些许没落,答道:“儿子不孝,不能为父皇分忧解愁就罢了,还要父皇百忙之中操心自己。”
贾环低着脑袋,努力将自己当做透明人。听到这话,内心人不住感慨,不愧是皇室中的人精,这讨好却又不份的话竟然也可以信手拈来,毫不做作,想必表情也极其到位。
正如贾环所想,墨濂的表情正合皇帝的意。其实这次皇帝过来最重要的就是看看这个向来纯孝的儿子的态度。作为一个向来兢兢业业的皇子,一时间被免了职,若说没有情绪,那只能是心思深不可测,但若因此生了怨愤,也需要好好防备一番。而墨濂的此番表现,既婉转地表露了些许情绪,又让皇帝看到他占据上风的仁孝,把握的非常到位。皇帝果然面色柔和了一些,不再试探,转而看向贾环,问道:“这就是上次救了你的贾家孩子?”
贾环听到皇帝点到自己,心头一跳,向前一步道:“臣贾环参见陛下。”虽然声音有些发抖,且说完脸都红了,但是总归礼节还算到位,反倒是皇帝多年没见过这么青涩的孩子,一时间竟觉得是真性情,有些喜爱。
“平身吧。”皇帝将贾环招到跟前,点点头道,“不错,是个忠心的孩子,难为你舍得以身护主。”
贾环被这么一夸,一时间脑袋一团浆糊,都不知道应该回什么了,只好傻笑。一边的墨濂有些看不下去,解围道:“父皇见谅,这孩子没见过世面。”
皇帝也不介意,挥挥手,问道:“伤口好了么?”
贾环对于这个问题回答过很多次,这才流利地答道:“回陛下,已经痊愈了,最近已经可以习武了。”
皇帝点点头,满意道:“年轻人就要勤耕不缀才能有收获,你很不错。”
贾环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夸赞过,都有些飘飘然了。好在还记得对方是谁,没有敢过于放肆,只是语气欢喜地回答:”谢陛下夸奖。”反倒是一旁站着的墨镰有些不明所以地皱了眉,只不过一瞬即逝,没有人捕捉到。墨镰可以料到皇帝过来是为了看自己的态度是否合意,若是合意估计会给自己派一个月卜心腹不能胜任的任务,但实在无法猜到他为何对贾环如此。若说是纯粹地喜欢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当了大半辈子皇帝的人,不会无的放矢,只怕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