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等爱德华微微松开手,樊冬才开口说:“爱德华,不要想太多。”
爱德华一顿,认真看着樊冬。
樊冬说:“我希望大家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我希望好事比坏事多,我希望美好比肮脏多。但是,那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他双手按在爱德华的腰杆上,“爱德华,你们不用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没有你们想象中单纯无知。”
樊冬不去想,只是因为不想去想,而不是因为他懵懂天真。
爱德华说:“是雅各亲王跟你说的?”
巴瑞说过,是雅各亲王提议将这件事告诉他的。
雅各亲王曾经吃过这种“为你好所以瞒着你”的亏,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去找了樊冬。
樊冬说:“对,你真聪明。”
樊冬打起伞,对爱德华说:“走,我们一起回去。”
爱德华眉头轻轻舒展眉头。
樊冬把伞扔给爱德华:“你高,你拿着。”
樊冬兴致这么高,爱德华自然不会扫兴地说“高阶强者根本不会被雨淋湿”。
两个人撑着伞走在雨中。
这时候出门的大多是修炼者,可以建立精神力屏障,因此雨伞这东西出现的频率不高,街上的人几乎都潇洒地漫步在雨中。
雨幕笼罩整个王都。
每个人的精神力屏障都被雨水冲刷着,溅起雪白的水花。
樊冬说:“难得啊,突然下雨了。”他转头看着爱德华。
爱德华沉静得不同往常,连侧脸都多了几分冷意。
樊冬转过身,挡在爱德华面前:“爱德华,你很在意的话,可以说出来。”
爱德华心脏微微一缩。
是啊,突然下雨了。
记得很久以前,久到相隔了一辈子。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是普普通通的学生,那天下着大雨,他站在雨幕前看着漫天雨花随风飘摇。
该怎么回去呢?
他是一个优等生,又要忙学习,又要忙学生会事务,力求做到面面俱到,因此在人际关系方面他反而不如樊冬。泛泛之交整个学校都是,真正有交情的人没几个。
等雨停吧。
他静静地站在一楼的楼檐下,看着雨势越来越大。
这个时候,樊冬被人簇拥着出来了。
樊冬周围永远围绕着那么多人,他们聚拢在樊冬身边不是为了樊冬的身份,不是为了樊冬的成绩,只是为了樊冬本人。
虽然平时总是和樊冬对着干,他其实一直很羡慕樊冬。
他没和樊冬打招呼,静静目送樊冬被人簇拥着离开。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看到樊冬一个人在雨中走了回来。
雨那么大,他几乎看不清樊冬的模样。
可是有的时候只需要那么一个轮廓,他就绝对不会认错。
那是樊冬啊。
樊冬回来了。
樊冬走到了他面前。
樊冬说:“想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他抿着唇,定定地看着他。
樊冬说:“你想要你就说啊。”樊冬站在台阶上,撑着伞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你想要你就说啊。
伞沿和楼檐一直在滴水,几乎阻绝了他的视线。
他说:“谢谢。”
说完他接过伞,把樊冬挡在伞下。两个人第一次挨得这么近,近得可以闻见樊冬身上干净的味道。
想要啊……
他将伞倾向樊冬,自己的肩膀几乎被淋湿了。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只是一点点和樊冬挨得更近。
回到家后,樊冬才发现他的衣服了一大半,立刻把他推去洗澡。
他妈妈和樊冬爸爸去旅行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樊冬也去洗了个澡,等他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手机。
他看着樊冬裸-露在外的修长双腿,心底燃起了一束火。
想要,就说啊。
他欺身上前,将樊冬抵在身下。
樊冬吓了一跳。
他说:“樊冬,我们来玩一玩吧。”
明明处于劣势,樊冬却强作镇定:“玩什么?”
他说:“难道你不好奇吗?接吻的感觉,还有,做-爱的感觉。”
其实他想说的是爱情的感觉,只是该死的尊严和骄傲让他改了口。
樊冬挣扎了几下,见挣不开,只能无奈地说:“好吧,试一试就试一试。”他眨巴两下眼睛,“不过怎么试、什么时候试得看你表现了。”
说着樊冬趁着他停顿下来,按住他的肩膀翻了个身,整个人坐到了他的身上,恶狠狠地捏他的脸:“下次再这样压在我身上,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试什么接吻啊做-爱啊!首先你要学会一点,做什么事都得征得我同意!”
他说:“好。”
是的,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说出来就好。
那个时候,也一直是樊冬在开解他。
爱德华回过神来。
他将伞轻轻倾向樊冬。
雨水沙沙沙地打在伞上。
樊冬仰头望着爱德华。
爱德华说:“陛下,我很难受。”他与樊冬对视,“我觉得我是一个冷血的人,根本没有感情这种东西。”
爱德华用空着的一只手握住樊冬的手掌。
他说道:“陛下,我害怕以后我又会伤害到你。”
樊冬手掌轻轻收紧。
他说:“爱德华,你不是冷血。你会答应调查,是因为你不希望有潜在的威胁存在。如果真的是存在危险,后果不管对帝国还是对黛娜阿姨来说都很可怕。”
爱德华沉默下来。
樊冬说:“调查并不意味着从此对立,如果你有可疑的地方,我也会去查清楚——而且查清一切,对黛娜阿姨也有好处。如果黛娜阿姨有想做的事,我们可以帮她完成。这难道也是冷血?”
爱德华俯下身,亲吻樊微启的唇。
巨大的雨伞将他们隔绝在雨幕之中。
樊冬任由爱德华吻完,见爱德华眉间的郁结消失了,终于放下心来。
他笑眯眯地说:“走吧,史密斯叔叔在等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