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去个厕所。然后我人就躲在房间里了呀,本来想着等会儿如果她没进来,那就是我想多了,再去厨房替她就好了,可没想到,我前脚刚走,她后脚人就来了……”
季云深翻了个身,平躺过来,用大手捏了捏思尔鼻尖:“啧啧,没想到啊,我的小废物居然这么还是个人精啊。”
思尔白了季云深一眼:“我聪明着呢,好吗?”
“然后呢?”
“然后她一进来就开始脱衣服啊,还说了一大堆和你告白的话,你要听吗?”
季云深舒颜:“好啊,说来听听。”
思尔把环环说这段超级肉麻的话时语气神态都学得有模有样,季云深看得津津有味——
“云深哥,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喜欢我不?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只喜欢尔尔接也没关系,我是乡下姑娘,没见过什么市面,可我知道我喜欢你……让我成为你的人,好不好?”
季云深忍着笑听完,从思尔膝上坐起来:“是吗,还有这么一回事?那真可惜,你说我怎么给错过了呢?我倒真想看看她脱了衣服之后的身材是不是真像平时看起来那么干瘪……”
“如果你现在给环环打个电话过去叫她现在过来,我想她还是愿意的。”思尔一本正经地回话,同时季云深曲指在她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
这小废物都敢打趣他了?
该打!
“那你通过这事有什么启示没有?”季云深又问。
“什么启示?”思尔吃痛,揉着额头定定地看着季云深。
“你老公很抢手啊。”
“……”
“那你现在有没有点危机感?”
“……”
思尔一脸黑线,觉得这根本不存在什么抢手不抢手的问题,若是换了一个别的公子哥来,英俊又多俊,这没怎么出过门小丫头也是会一见倾心的,好吗?和个人魅力没什么大关系吧!
和别人她或许还竞争不来,可和环环,她怎么说也还是有胜算的吧?哪里谈得上什么危机感?
真不知道季云深这天生的优越感是遗传了谁的?
季云深蓦地正经了起来;“那爷爷那会儿是怎么回事?”
“环环那丫头心思挺澄净的,我猜她一个人也不会想出这样一招来。那会儿我和她谈完之后,送她出门回去,正好碰上尤佳期,两个人就因为下午的事给吵起来了。环环三句两句地也说不清楚,哭得稀里哗啦的,刚巧爷爷这会儿过来了,一见环环哭了就是心疼,要为她主持公道。更巧的是,环环什么也没解释便跑走了。你知道的,云深,爷爷对我的第一印象不大好,所以他自然以为是我欺负了环环。我又不先去找爷爷解释,只觉得这件事越描越黑。”思尔解释道。
“是吗?那接下来的日子,小废物,你可不好过喽!”
季云深捏了捏思尔的小脸,幸灾乐祸的笑里有隐隐心疼。
思尔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一个尤佳期处处刁难她也就算了,如今又填了个事事都不能违背他意思的季老爷子。
“哎?什么叫我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回去了吗?”思尔忽然反应过来。
“嗯。我明天一早就要回S市一趟,企划部的案子出了问题,我要赶回去处理一下……”
……
季云深早上六点多不到就出门了,走得很急的样子。
思尔送过他之后,回来便又睡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季宝贝吻醒的。
“妈咪大懒虫,该起床了……”
思尔一见是季宝贝,眉眼都在笑,在他小脸上轻轻地回吻一下。
她缓缓起来,发现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她居然又睡了这么久。难道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所以比较嗜睡吗?还是因为昨天的运动量有点太大了,身体有点吃不消?思尔想。
思尔被季宝贝拉下床,才一开
房间的门,就见长眉竖起的老人朝她冷哼了一声:“都几点了?还在睡懒觉?你这个孙媳妇儿睡到这个时候,是等着我这老人家做好了早饭来叫你吗?唉,云深的奶奶在世的时候,可没这么懒……”
思尔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还有起来做早饭这么一档子事,正准备从客厅进厨房做早餐的时候,却见餐桌上已摆好了四个人份的早餐。
只见尤佳期端着两碟煮好的鸡蛋从厨房走了出来,一面将餐碟放下,一面笑着对季老爷子说道:“爷爷,佳期厨艺不精,就会做这么几样早餐,您讲究尝尝吧!”
老人白眉下的双眸笑眯成了一条缝儿,冲尤佳期满意地点点头,看到身后头发还乱着的思尔打鼻尖传来又是一声冷哼:“还不快过来吃饭。”
思尔只得带着季宝贝乖乖坐下。
老爷子敲开一颗鸡蛋剥好,眉开眼笑地递到季宝贝面前:“来,宝贝,尝尝太爷爷自己养的鸡下的蛋,可香着呢,这在外面买都买不来……”
季宝贝笑着接过。
就在鸡蛋从自己眼前递过去的那一瞬间,鸡蛋的味道也霎时传进鼻端,思尔顿觉胃中一阵翻涌,季老爷子还坐在桌子上,她也不好意思又什么表现,硬生生地把这异样的感觉忍下了。
老爷子又剥了一颗鸡蛋递给尤佳期:“佳期啊,一早起来做早餐,你辛苦了。”
“爷爷,不辛苦,不辛苦。”尤佳期接过的同时,不忘炫耀地瞥了一眼思尔。
思尔倒也不愿和尤佳期争这一颗鸡蛋的宠,现在不叫她吃,她才高兴呢。
可偏偏老爷子拿了一颗鸡蛋过来,倒也没剥开,直接竖在她跟前。
这下可怎么办?不吃,这是季老爷子递来的鸡蛋,她不是又要落人口舌?吃了,可她又实在闻不了那个味道。
咬咬牙,思尔还是自己剥开了鸡蛋,才送到嘴里咬一口,那蛋黄浓重的味道便瞬间那胃里翻江倒海着的液体给引了上来。她捂住嘴巴,也没管这桌上的剩下三个人直接跑到园子里去吐。
“她这是怎么了?”季老爷子问。
尤佳期摇摇头。
她也莫名奇妙,不知道思尔来这么一出戏是什么意思?是当面不满老爷子的差别对待,还是不有意要和她作对到底?
只听在一旁坐着的小人儿,忽而发声道:“我猜,可能是因为大伯母做的饭太难吃吧?”
尤佳期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想骂为思尔强出头的小鬼,又介于老爷子在跟前,没说什么,只得放下了碗筷:“爷爷,宝贝,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尔尔……”
尤佳期才一出了客厅,季宝贝便将早就空了的粥碗捧着递给季老爷子,乖巧一笑:“太爷爷,我可以再吃一碗吗?”
……
尤佳期出来的时候,思尔还在园子里面吐。
其实除了刚吃的那一口东西以外,她什么都没出来,那胃里就是一阵又一阵痉
挛袭来,吐得整张脸也煞白了许多。
仗着旁若无人,尤佳期扶额,索性开门见山想到什么便和思尔说什么:“我说尔尔啊,你这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该收尾了吧?除了我之外,没人在看你的,你说你这是演给谁看啊?”
思尔白了一眼尤佳期,真是懒得理她。她蹲在一旁,继续吐她自己的。
尤佳期一见,插着腰真是急了眼:“我说尤思尔,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做的饭再不能入了你的口,你也不用表现得这么强烈吧?”
思尔拿过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站起身来,苍白的脸强打起三分精神:“你不用那么自恋,和你没关系。我没那么无聊,一大早上起来就算计你,是我自己的原因。”她也不想在餐桌上这样,她这样匆匆忙忙地跑出去,现在连回去解释都困难了。
尤佳期拧眉:“你自己的原因?什么意思?”
一个念头闪过她脑海——
“尤思尔,你不是,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