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一座酒楼上,一个年轻公子坐在临街的窗边,手中举着酒杯,闲逸地望着街上行人。
一个挺拔人影从街角转过,向着酒楼走来。年轻公子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收回目光。
不多时雅间门外传来响动,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傅公子百忙之中前来赴约,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凌戟推门进来,笑着一揖手道。
傅晋玉放下没有喝过的酒杯,掸了掸衣袖,道:“凌戟,你难得请我出来喝酒,就准备这么跟我客套?”
凌戟走向桌边坐下,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酒,笑道:“说笑的,晋玉兄别在意。傅府一别多日未见,晋玉兄别来无恙?”
傅晋玉轻哼一声:“少来这套。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我没少请你喝酒吧。”凌戟失笑道,“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这种人了?”
傅晋玉摸了摸心口道:“每次吃了你的酒都少不得心惊胆战,你还是直来直往吧。又想替你那侯府探听什么消息?”
凌戟知他心意,也不绕弯子,想了想低声道:“上面是不是……要下手了?”
傅晋玉看了他一眼:“你从何处得知?”
凌戟道:“我也是猜的。”
“猜得不错。”傅晋玉简洁明了地点了点头。
凌戟皱起眉头:“只是侯爷近些年来一直谨慎小心,府中子弟下人也约束甚严,我却是想不出会有什么错处能够大作文章。”
傅晋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为了方府还真是操碎了心。天子圣意岂是我等能够私自揣摩的。这件事你问我也没有用,我并不知道。”
凌戟看向他,自然知晓他的难处,这样的事别说是去打听,就是碰上了也要躲得远远的。傅家是天子近臣,不代表皇帝能够容忍他们逾矩。
凌戟不再追问,只与傅晋玉闲聊些世情琐事。傅晋玉却是忍不住道:“凌戟,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我知道无论是你交好清贵还是参加科考都是为了给侯府增加砝码。但是这件事却是等不了那么久了,没有时间等你状元及第出仕为官慢慢斡旋。方府曾为十二世家之首,即便方侯刻意低调,但权势仍在,便是圣上心腹大患。这场局面,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扭转的。”
凌戟沉默下来。傅晋玉接着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如果还是一意孤行非要替这条大船掌舵,最后只能随它一同沉没。我劝你,趁早脱身为上。你对侯府已是仁至义尽,有多少恩情也早还完了。”
“这不是恩情的事。”凌戟笑了笑道,“这是良心的事。”他捂着心口。
还有被他搁在心尖上的那个人的事。
傅晋玉一叹,摇头道:“就是因为这样。虽然我早看穿你结交我是带着目的的,却还是交了你这个朋友。”
“我的目的我从未隐瞒。”凌戟道。
傅晋玉想到京城风传的“侯府鹰犬”之事,略有些无奈地道:“是。只是谁会相信你居然真是为了侯府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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