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陵帝君紧了紧手臂,余音被迫靠在了他的身上。
“去陪他吧。”一句近似是叹息的声音,东陵帝君说的低喃,只有余音听的清楚。
阮浣那燃起来的一丝希冀与迫切在见到东陵帝君抬起的手时一瞬间熄灭了。那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他已经动手了。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疾风呼啸而来,万千流火急速而降,东陵帝君第一反应就是护住怀里的余音。
只是一瞬间的事,待到几人回过神儿来再看之时,阮浣所杵之地已经没有人影儿了。
“什么人能在帝君的眼皮子底下救走她?”号钟有些惊讶,能在东陵帝君眼皮子底下救走那个女人?四海八荒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般强悍的存在了。
东陵帝君难得的沉默了,阮浣那个女人必须死,只不过,这个救走她的人似乎与自己实力不相上下,这次自己顾着护着音儿,叫他们两人逃了,想要再找就难了。
正想着,怀里的人开始挣扎起来。
余音努力的挣脱开东陵帝君的怀抱,退到五彩的身边,却发现五彩有些过于安静了。
“五彩?”余音小声的唤了它一声。
五彩有些无神的抬起头,“啊?”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余音有些紧张了,刚刚那片流火显然是来人为了救走阮浣而扰乱他们的,五彩会不会是因此受伤了?
五彩这才完全的回过神儿来,“我没事,我只是......没事没事。”五彩安慰道余音,它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刚刚那个人......不,一定是自己想错了,那个人早就应该死了才对。
余音看着五彩奇怪,但是看它3没有受什么伤,也就放下心来了。
“阿音,这头五彩斑斓兽是怎么回事?”这会平静下来,号钟不得不开始询问第二等大事,最起码在他看来,这五彩斑斓兽的威胁仅次于阮浣那个女人。
四海八荒的人都知晓,甚至连灵犀都那阮浣喜欢自己这件事调侃,只是只有号钟一直不知道,曾经在人间的时候,五魔魁亲口对着自己愤恨而说清楚,当年他是震惊的。阮浣对他怎么样,他清楚,自己虽不解风情,但不是榆木疙瘩,阮浣心里有人,他一直晓得。如今,这个人无疑就是当年那个搅和得四海八荒甚无宁日的魔魇枯浮了。
余音将五彩的来历说了一番。
号钟听了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阿音,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随我回天池吧。”号钟说的是商量的话,但是口气却是毋庸置疑。
余音闭着嘴不说话,算是默然了号钟的话。
东陵帝君拉住余音,“音儿......”
余音依旧没有说话。
经历了这一切,当所有的事情都逐渐的明朗,余音突然感觉很累,她什么都不想思考。
“我先回天池修养了,我们......以后再说吧。”余音说这话其实也是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觉得现如今不能再谈论任何事情,她需要睡上一大觉。
东陵帝君没有抓住余音的手,他知道丫头不会放下自己,只是觉得有些累。但是,对于丫头所经历的一切,他都觉得心里难过,若是可以,他想将丫头护在手心里,再不叫她受一丝的委屈。若是可以,他想,宁可她忘了所有,只记得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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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回了九天之池,她忽然想起一千多年前,在自己还没有成为流光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只是绕梁,神识缺失的绕梁古琴,因着被五魔魁莫名其妙的追杀,她误落人界,却因此遇见了夏东陵。
现在回想起来,余音有些不负责任的想,若是当初自己并没有踏出九天之池的那一步,就不会在大荒之境遇到五魔魁,也就不会跌落人界,自然也就不会遇到夏东陵,这段纠葛自然是不会发生。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己会安然的呆在九天之池,什么都不会发生,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天歌,那么一个无邪的姑娘,本应该是同自己二哥逍遥自在于着天地间的,就是因为自己......如今阮浣不知所踪,天歌的命,要如何是好?
余音甚至有些自私的想,如若自己没有在融合记忆了醒过来该是多好?这么多的伤痛,该如何去承受与承担?
心痛至极,忽然有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肩膀,余音抬头见是自己的大哥,顿时泪涌出来。
“阿音,这不是你的错。冥冥之中,自有天命。”
余音在号钟的怀里慢慢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