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僵硬了一下之后,流光想要挣扎,头顶却传来男人的声音,“绕梁儿,让父君好好抱抱你吧。”
流光挣扎的身子又僵硬了下来,简直欲哭无泪,父君?父君!流光简直想要店头出去这诡异的芮水之心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早早就神陨的太古遗音上神会出现在芮水之心啊!为什么会温柔的抱着自己自称父君啊!为什么自己会有种很幸福的被父亲怜惜的诡异感觉啊!
“这都是为什么啊......”流光苦着脸。
抱着半晌,太古遗音终于放开了流光,见着自家姑娘小脸上的纠结之色,太古遗音暗叹。
“绕梁儿,放心吧,父君不会让你出事的,你会安然的寻回你自己。”
流光刚刚还在哀叹的心此刻活络了起来,什么?这男人说他能帮自己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你......”流光有些不知所措。事实上,她还不太能接受、或者说是不太能相信眼前男人的身份。
太古遗音看着流光微微睁大的眼睛,那双眼睛,同自己的一模一样,他想了想,还是将流光抱在了怀里,再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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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水之心外,三个大男人和一个红衣女子已经等待良久。
几日过去了,里边依旧是没有消息,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有好几次,号钟都受不了这种死气沉沉的压力,转身就走,但是不久之后,还会回来,一言不发。
桀虞一开始的期待也渐渐的便的沉默,她不敢想象,若是那个人再也出不来了,她会怎么样。明明,一开始就是三个人的,却无奈的,不可抗拒的,一个一个的离开自己的身边。
长荀一直没有回东海,这几日里,他就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守着,流光出不出来不要紧,关键是他相信她,催眠着自己,相信她,她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了,再一次的进入芮水之心,照例是能出来的。
东陵帝君只如一个雕塑一般,几日间就如同一个木头庄子一般戳在那里。他想了好多,也想起了好多。
这么些年了,以前遗落在历劫之时的夏东陵的记忆,他依旧是没有完整的找回来,只不过,在心情起伏波动剧烈的时候,会想起来一些片段,比如上一次音儿身毁即将神散的那次,他也是如这般在外边守着,守着守着,那些零散的片段就依稀被记起来。如今,东陵帝君也在脑海中寻找那些片段,他像再多记住音儿一些,多记住一些。
忽然间,芮水之心大动,漩涡急速旋转,流光溢彩。
四人身形皆是一震,只见一个娇小的人影逐渐的清晰明朗。
自芮水之心而出,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
号钟在那一刻软了腿脚,什么事失而复得?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在一个人即将离你而去的时候,她却明晃晃的站在了你面前。他听到那个姑娘脆生生的朝着自己叫了一声,“大哥。”
号钟的泪滚了出来。
余音一出来,第一眼见到的是她的大哥号钟,她开口就是一声大哥,她想,大哥想这个称呼已经想到心疼了吧。不出所料,自己开口的那一瞬间,大哥哭了,余音几乎没有见过自己大哥哭过,大哥那般顶天立地的上神,怎么会哭呢?余音见着号钟哭,自己的心里也是不落忍,便直直的上前扑进号钟的怀里。
蹭了一会儿大哥的怀抱,余音将目光望向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她一直在哭,自余音出来起,却是流泪的无声。余音离开号钟的怀抱,上前握握桀虞的手,颤抖着。
下一刻,余音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不用多说她也知道,是东陵,她的东陵。怀抱紧紧的,东陵帝君的两条有力的手臂要将余音勒死了一般,可是余音只是觉得不够,想要她的东陵再用力些,用力揉成一个人,就再也不用担心分开。
“东陵,我回来了。”余音的话软软蠕蠕的,鼻音很重,像是哭过一般。
东陵帝君脑子里一片空白。
长荀见着久久不能分离的两个人,一个高大,一个娇小,看着是那么的般配。他笑了,却不是苦的,那个丫头安然无恙,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长荀,阿音都记起来了,阿音不能再遵守约定了。”
忽然,一个声音唤醒长荀,他抬眼看去,那个男人依旧紧紧的半抱着余音,可是余音的目光却朝自己望来,嘴里说的,让长荀想起些什么。
是了,七万年前,那个小琴女岁数还不大的时候,自己就很喜欢那个姑娘了不是吗?
九天之池,云间长流,长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那时惊为天人。他想,怎么会有如此美妙绝伦的人儿。一眼万年,沦陷都沦陷的无话可说。
自己曾与那个人有一个约定,一个美好的约定。
那时,小姑娘不懂情爱,觉得那是世间最傻的东西,所以两个人约定,都不要有喜欢的人。
长荀一直遵守着,却也一直没有遵守着。他想,他就只喜欢小琴女一个。
可是如今啊,小琴女的约定守不住了。
那个他守了整整七万三千八百一十三年的姑娘,被自己守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