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疲惫的说,“我宁愿你不认我、恨我,也不会让你白白的送出命去!”
流光心里生气,可是又不好去呛声号钟,毕竟,他是为了自己。毕竟,自己是他的‘妹妹’。
虽然这般想很奇怪,但是流光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她平静的对着号钟说道,“我必须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号钟充耳不闻。
“长荀......”流光的目光又望到长荀的身上,祈求一般的看着他。
长荀也不说话。
“你们难道要我就这么活下去?若是我不知道真相还好,在已经知道了的情况下,你们还想我继续作为流光活下去?”流光见那两个人不为所动,语气有些急声道。
“你想都不要想了,我是不会让你进入芮水之心的。”号钟依旧是牙关紧闭。
流光只觉得一阵的无力,她无助的看向东陵帝君,心里莫名的一阵委屈。其实,在一开始知道两人以前的关系时,流光除了有些尴尬之外,还生出了对东陵帝君的依赖,尽管她自己笨,察觉不到,但是本能叫她忍不住的想要同他亲近。
东陵帝君感受到了流光的无力,轻轻的捏捏她的手,继而抬头望着号钟,“她的意愿,你当尊重。”
号钟一双眼睛直愣愣的刺了过来,“我当尊重?真是不好意思了帝君大人,我还想要我妹子活命!再者说,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阿音吗?那么,她记不记得你又有什么关系?想当初你历劫归来失忆的时候,阿音依旧无怨无悔的与你在一起,到了如今,她想不想的起来,重要吗?你不是爱她吗?她想不起来很重要吗!”
号钟的话后边已经有些失了控制,隐隐的怒火渐生,想当年,东陵帝君历劫归来失去记忆的时候,阿音也是无怨无悔的,还是在他的身边守着,那么,如今阿音记不起他来了又有什么关系?难道非要拿阿音的命去赌那一份曾经的记忆吗?
东陵帝君的脸沉了下来,不论他怎么想,号钟的话总说的没错,只要她还是那个自己的丫头,记忆什么的说真的,没有命重要。此刻,东陵帝君的心竟有些动摇了起来。
而流光则是刷的一下抬起了头,望着东陵帝君。他、他也曾经忘记过自己?流光在心里想着,但是他却仍是喜欢自己,两个人又在了一起吗?流光没有记忆,她只能通过号钟的话去推断着。不知为什么,流光的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喜悦,嘴角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天!这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自己脑子里竟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流光拼命的眨眨眼睛,驱赶走自己心中的那份躁动。
“号钟!你不要欺人太甚!”桀虞见东陵帝君和流光两人听了号钟的话,半晌没有说话,急了,怒斥道。
一道银鞭闪过,号钟身形微动,一声‘啪’的巨响落在他的脚边,一抬头,桀虞竟然动了手。
淤积在胸口的怒气终于冲破天际,号钟双眼充血,怒声斥道:“桀虞!这里是九天之池,岂是你放肆的地方?”
“你能奈我何?太古在的时候都不能轻易的动我,你能奈我何!”桀虞张扬的笑,其间隐隐带着恨意。是啊,她恨,就是太古遗音、就是号钟、就是九天之池,害的她见不到小湮、见不到阿音、苦苦寻觅了几万年的时光,她怎么能不恨,“我寻了阿音这么些年,你说放弃就放弃?倒是嘴皮子上下一碰说得轻松!”
“寻了这么些年又如何?你的执念是你自己的事情,任凭你被执念拖垮与我何干?只要别来折腾阿音!”号钟眯起眼睛,“莫不说阿音回归芮水能不恩能够成功,就算是成功了,她想起了一切,那又怎么样?你的好朋友,你的小湮,能回来吗?你是寻了这几万年寻疯了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桀虞厉声道。
“其实你心里早就清楚了不是吗?只不过不愿意去承认,以你魔域公主的能耐,几万年寻个人还寻不到吗?你是魔障了!说什么只有阿音才知晓她的去处,但是这么多年了,你自己清楚——”号钟冷笑一声,“凤族的那位,怕是早就神陨了吧。”
号钟话音一落,流光听见一声尖利的咆哮,女性的柔声中带着一丝的兽吼,诡异的叫流光有些害怕,东陵帝君在千钧一发之际护住流光的身子,流光只觉一道红影而过,不远处已是一片的混乱。
桀虞的身形动的太快了,快得流光几乎看不清楚。她只知道,号钟的话激怒了她,桀虞发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