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眼底有些许晦涩,那一直在她面前勾起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自己应当为她高兴的,但是不论怎般的暗示,笑容就是扯不出来。那丫头心里害怕见到昆仑之主,自己只要哄着她,兴许她这一辈子都不能见着那个男人了,但是,她会难过。所以,她难过,不如自己难过吧。其实也没什么,反正都难过这么多年了。
余音一路的急赶,直到至了昆仑之境的结界,才堪堪住脚。依着长荀哥哥的话来说,号钟带着绿绮从北海回来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天歌在镇魂珠的保护下吊着命,而那日的横空出世的阮浣却是消失了踪迹。
这些余音都抛在了脑后,此刻立于结界之前,余音只是感觉肚子一阵的抽筋儿,脑子嗡嗡的乱。
守界的开明兽老远就见着余音了,只等她来来回回转了好大的几圈到了面前,开明兽才站直了。
“九天之池绕梁,求、求见昆仑之主。”余音瘪着嘴报名来意。
开明兽二话不说,就放了余音进来。
余音摸摸鼻子,心里踏实了点儿。
就见不远处一个白色的人影急急而来,余音仔细一看,不就是白泽?
“白泽!”余音叫了一声,此时见着白泽,余音的心里更踏实了几分。
白泽早就知晓余音来了,便马不停蹄的朝结界边儿上赶,这会子见着了余音,终是舒了一口气,“哎,亲眼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余音勉强笑笑,“他、他呢?”
不用说白泽也知道,余音问的是谁。只是......白泽一下子皱了眉。
余音见着白泽的样子,心里又向下沉了几分。
“余音姑娘,帝君他......”
见着白泽一副为难的样子,余音心下凉了几分。
“前几日,帝君突然归来,之后主殿灵气大动,再后来,帝君出来,同往日倒是有些不同。”白泽叹了口气。见着眼前的丫头脸色苍白,他何曾不懂,帝君那日的那番作为,当真是......白泽摇摇头,他也不只是说些什么好。
“我要见他。”先前还害怕的紧,但是此刻,余音却再没有什么怕了,心下好似的揣了破釜沉舟的架势,问吧,问吧,都问清楚了就结束了。他为昆仑之境的主人,自己踏足他的地方他能不清楚?此时仍是未有半点儿动静,自是不想见自己吧。
白泽还是引着余音去了主殿。
主殿已久庄严巍峨。余音在昆仑之境住的时间不短,但是来主殿的次数却寥寥。
一个人一步步的踏上九霄之阶,进了主殿,过了侧廊,没有一人人,冷清的很,余音一个人圈圈转转的,最终转进了东陵帝君所在之地。
屏风遮拦之后,余音隐隐约约能见着一个端坐着的人影。她立在原地,深吸了好久的气,都没发出一声来。
“绕梁上神来本君的昆仑何事?”
末了,一声没有起伏的声音自屏风之后传来,余音登时大了眼睛,红了眼眶,心鼓如雷。
“你唤我什么?”半晌,余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屏风之后的人起身,绕了出来。
余音眼睁睁的看着东陵帝君的那张脸对着自己,面无表情的递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先前欠下的琴弦,万年时光,是本君的错。”东陵帝君说道。
一口哽咽,堵的余音嗓子生疼,她突然泄了力气。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木盒子,那里有自己的两根琴弦,她感觉出来了。原来,男人也是听进了阮浣那个疯子的话,竟是硬生生的将琴弦从自己的神识内扯了出来。
“东陵,你当年为什么要手欠扯掉我的两根琴弦?”余音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气的,大片大片的无力侵蚀了自己。
“没什么,看着喜欢便扯来把玩。”东陵帝君说了话。
余音,“......”
“夏东陵、以前的本君,因果循环,都是过往了,还望绕梁不必介怀了。”东陵帝君说道。
见着眼前的男人还想说些什么,余音开口打断了他,“你不要说话了。”
东陵帝君难得的露出疑惑。
“你多说一个字我都嫌的慌。”余音闭了闭眼睛。
东陵帝君皱了眉,却是一纵即逝,他心底对绕梁的那双大眼睛有印象,她来之前,他自己也只是觉得琴弦作祟,不过如此。然而那双总是在心底笑的弯弯的大眼睛,此刻闭了起来,他觉得不舒服。
“长荀大哥说得对,我很勇敢。”余音一把接过东陵帝君手中的木盒子,转身就走。
东陵帝君觉得自己应该拉住那个丫头,但是却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压制住了。不过是因着自己一时的兴起,扯了人家的琴弦,衍生的一段因果循环罢了。如今琴弦既已拔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匿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东陵帝君面上一派的冷清,心里却不知作何感想,总之是原地站了大半晌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