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到“危险”这两个字起,符铃在脑海里就锁定了昙忝,要说符铃周围能称得上威胁的人大概也只有她了。她们对彼此都有着隐瞒,而且谁都不了解谁。当初她对昙忝说的话就是半信半疑,如果昙忝真的是为了什么任务而冒险破戒下界的,那这项任务必然是绝密而且至关重要。这样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的,更何况符铃只是一介凡人,是那些修者最看不起的凡人,对于妖修而言那就更加不可信了。记得奇葩老头曾经说过,下三千的妖兽对人类修士恨之入骨,人类的残忍和贪婪使得妖族断开了与人族的联系,它们要保护自己保卫家园,从而数百年内修仙界都未出现过一只高阶妖兽。这样想来,像昙忝这样的上古妖兽如果忽然出现在凡界,必然会引起修仙界的轩然大波;而她本人又希望能够在暗地里完成任务,这么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初她一定要与符铃结下契约了。按照昙忝的说法,结下契约后她便会附身在符铃体内,完全消失了踪影,对于外界的人,就算是探测也只能探测到符铃一人,因为她们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然成为同一个体,这样她就可以完美的隐藏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在她的任务里,符铃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反正不会是合作者就是了……此时符铃心里已经有数,恐怕从一开始昙忝就已经打算好了,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充分利用符铃,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符铃就被打上了牺牲品的标签。她又能怪谁?昙忝吗?可人家并没有错,在事态紧急的情况下一切牺牲都是可以理解的。在这个世上只有两种人,不是男人和女人,而是强者和弱者;在这世上人与人之间也只有一种关系,反抗或者屈服,仅此而已。与曲艺比她是强者,所以她可以凌驾在曲艺之上随意作为,因为弱者没法反抗强者。但与荀陆相比她便是弱者,所以他可以威胁自己与之同盟,他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子,坐在沙发上喝着自己的咖啡;既然是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自觉和胸心。那与昙忝相比谁是弱者呢?必然是符铃!符铃深知自己无法与昙忝硬碰硬的抗衡,可经历了这么多后她不想再做个被人欺压的弱者,她想要变强,不去欺负别人最起码也不要被别人欺负。她没有资格与昙忝谈条件,可眼下昙忝需要她的协助,这就是她的筹码,也是唯一的筹码……不成功便成仁!---------------------------------------------------------------------------[ps:【】内为符铃在心里说的话,内为昙忝的回话。]【昙忝,你在吗?】当符铃第n次在脑海里呼唤她时,她终于有了回应:(怎么了?)【我有件事问题要问你。】听符铃这么说昙忝顿时心里大叫不好,在和符铃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没人比她更清楚符铃是个疑心很重而且非常敏感的人,说不定自己私底下的小动作已经被发现了。现在首先不能露怯:(说吧什么事?)符铃也没有拐弯抹角,直白的说道:【这几天我总是觉得精神不太好,不定时的神游,光今天一天我就失去意识了近五次!而且神游的时间也是一次比一次长,最恐怖的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身体仿佛不属于我自己,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只能在一边看着,完全控制不了它。这……是你搞的鬼吧。】这完全就是肯定句,根本就没有留给昙忝反驳的余地,此时昙忝也明白了,现在任何解释符铃都不会相信,除非是真相——(你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对吗?)见昙忝开始松口符铃乘胜追击:【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解释,还有你所隐瞒的所有事情。】(所有?)昙忝有些好笑,她高傲的说:(你有什么资本知道,不过是一介凡人难道你还想威胁我不成?)话已至此符铃只能赌自己是对的了,【就算是威胁又能怎样,我们是一体的你也伤不了我,更何况你还需要我。我就像是你的盾牌,如果我不再帮助你呢?我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想要封印意识再也听不到你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要知道没有你的协助我毫无损失,而你,就不一定了吧?】昙忝大惊失色,她没有想到符铃竟然知道她不能以真身出现在凡世的事。想她是上古宗门妖兽,擅自越过天梯已是大罪,若是再引起下界惶恐便是罪无可恕了。无论如何天道一定不会放过她,只要她出现在凡世天罚一定会如影随形的降临。她身兼重任,不能就这么回去,天道纵然有万般本事也不会破坏原则,它不会伤及不相干之人,所以说,只要她躲在符铃的身体里天道便不能将她怎样。这一局,符铃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