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过了今年她便二十有三,而楚尧却只比她大了三岁而已。色衰而爱弛,即便楚尧现下将一颗心放在她身上,五年后、十年后,等她形容苍老之际,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与俞蕴之相处的时日不短,此刻楚尧明显感受到这小娘子身上散发出一股子极为浓烈的不虞,因此其心下对齐松玉更添了几分厌恶,若非齐松玉与子木有些瓜葛,当年都不会将她带入禁宫之中,省的日日惹是生非。
“不见!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将将解禁罢了,不知好生反省,居然来到关雎宫门前生事,真是个没心肝的!”
将圣人此语收入耳中,白水也是个识趣儿的,登时便出了正殿前去通报齐松玉,虽说是通报,但实际上却与羞辱无二。眼见着齐松玉被气的几欲呕血,从而纷纷离开关雎宫宫门外头,白水只觉心头一阵顺畅,这个日日与主子作对的贱妇眼看着便要失宠,即便产下大皇子又如何?若是碍了主子的路,一并除去便是。
正殿之中只余俞蕴之与楚尧两人。近来也不知到底是因何缘故,每每与俞蕴之独处之时,楚尧总会放下身为帝王的架子,此刻这厮便径直自八仙椅上起身,一手揽起袖襟,另一手则捏着一块儿茶点,送到了那嫣红的菱唇前头,诱哄道:“爱妃可快些消消气儿,这茶点最是清火,若是气坏了爱妃的身子,朕可要心疼坏了!”
瞧见楚尧挤眉弄眼做出这么一副怪模样,俞蕴之也忍不住唇畔的笑意,凤眸横了这厮一眼,张口叼住茶点,贝齿在不经意之间还碰到了楚尧的手指一下。听得面前男人闷哼一声,俞蕴之不由有些羞恼,抬手狠狠的推了楚尧一下,眯眼反问道:“谁是你的爱妃?陛下的爱妃可还在舒桐居呢,为何现下还处于本宫的关雎宫之内?”
见着俞蕴之如此模样,楚尧半点儿也不着恼,顺势拉住了俞蕴之的手,与之紧握着。发觉自己被楚尧钳制住,俞蕴之用力想要抽回手,却到底也比不过楚尧的力气,只得作罢。
翌日,金銮殿之上。
得着了白水送来的书信,俞瞻自然早便做好了弹劾李成的准备,毕竟李成这厮浑身上下都是漏洞,且竟然胆敢抹黑蕴之的名声,真真以为有秦源撑腰便可诸事无忧了?
秦源即便身为武官之首,但年岁大了精力也越发不济,先前被楚尧气的昏迷,到了现下都未曾醒来,若不是太医三番二次入到太尉府给秦源诊脉,恐怕秦家人也不会放心。
朝堂之上,文官武官分为两列,因着俞瞻接手了秦源在军中的职务,所以此刻便站在武官最前头,即便有人不服,俞瞻也不以为意。此刻他只听嗓音尖利的内侍开口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闻声,俞瞻与俞蕴之如出一辙的凤眸之中现出一丝杀意,神色微冷,低头出列,冲着楚尧行了礼,朗声开口说:“陛下,臣有奏。”
见状,楚尧心头也不由升起一股子诧异,薄唇轻启,说:“爱卿有何事启奏?”
“回陛下的话,李成御史德行不端,宠妾灭妻,且还嫡庶不分,将庶子李英推送到国子监之内,而嫡子李青只是送到了麓山书院读书,恰巧小儿识得李青,臣方才得知了如此不容于礼法的腌臜事儿。”
将俞瞻所言收入耳中,立在文臣一列之中的李成身子颤抖的仿佛筛糠一般,他心下清楚的很,俞瞻所言句句属实,他的确对表妹太过偏宠,且英儿现下还处于国子监之中,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
因着心下惊惧不已,李成原本皮肉颜色偏黑,此刻却苍白如纸,额际不住的渗出冷汗,眸光闪躲,瞧着便是一副心虚模样。
楚尧因着李成弹劾蕴之一事,早便被这成了秦源走狗的李成御史极为厌恶,此刻竟然岳丈抓住了他的把柄,若能趁着秦源昏迷不醒的机会,剃除了他的一个爪牙,再往秦源身上泼些脏水,想来也是一件儿不错的事情。
心下转过此番念头,楚尧暗中倒是有些欢喜,但俊颜却带着一丝薄怒,冲着两股战战几欲吓破了胆的李成厉叱一声:“李御史,兵部尚书所言可否属实?你当真生出了宠妾灭妻、嫡庶不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