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父亲动了真怒,俞蕴之心下亦是极为愧疚,若是换子一事曝露,那秦国公府百年声名便会毁于一旦,届时后果不堪设想。俞蕴之当时也是没有法子,方才出此下策,却未曾想到牵连了小十一,害的其殒命。
“你知错了!你当真知错?”
俞瞻气的面色涨红,高高扬手,还欲再打俞蕴之,却被苏氏拦住了。苏氏紧抓着俞瞻的袖襟,蹙眉轻声规劝道:“夫君,如今蕴之面上已然现出痕迹,若是被旁人瞧见了,恐怕不免会有些多心,你也莫要动怒了。”
听得苏氏所言,俞瞻瞧见俞蕴之肿胀的左边脸颊,眸光之中也流露出一丝心疼之色。到底俞蕴之也是俞瞻极为疼宠的独女,即便对换子一事再是懊恼,亦是覆水难收,只得好生将此事隐瞒下来,勿要连累的秦国公府即可。
“罢了!现下你已然是皇家人,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行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时嫁入东宫,也是你自己个儿的主意,现下便莫要后悔了。”
即便俞瞻面上的关切之意并不如何明显,但俞蕴之心下仍是不由有些软和,抬手揉了揉肿胀的面颊,叹息一声说道:“父亲,如今和安在咱们府上养着也是极好,起码避过了后宫倾轧,您瞧着朝堂之上的形势,便仿佛浑水一般,若是当真生出了什么岔子,届时也能将和安保住。”
苏氏从来不知朝堂形势竟然严峻到此般境地,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忧心,抬手将跪倒在地的俞蕴之给扶起来,蹙着眉问了一句:“那太子殿下可有法子应对?陛下又是什么心思?”
俞蕴之轻拍了拍苏氏的手,不欲让后者忧心,低声劝道:“殿下自是早作准备,但万事皆有变数,也不能光凭着圣人的心思,总是要先做些准备才好。”
俞瞻身为兵部尚书,对朝中形势比俞蕴之这般女眷还要清楚不少,如今圣人糊涂,便仅仅因着一介妖道,便对三皇子青眼有加,若是再如此下去,恐怕大乾江山岌岌可危。俞瞻不止一次上书,欲让明帝专心于朝政,只可惜收效甚微,现下明帝早便将全副心思投注于得道升仙之上,半点儿不在乎朝政。这般昏庸的行径,让一干老臣心寒不已。
眉眼低垂,俞蕴之转了转腕间的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贝齿轻咬红唇,轻声开口道:“父亲,之于朝政女儿并不如何清楚,不过以三皇子的脾性,瞧着着实不适合那个位置,宫婢出身,即便被中宫收养,依旧不能改的彻底,若是让三皇子登上大位,恐怕太尉秦源的地位便更是无人能及了。”
之于朝政苏氏并不很懂,此刻径直拍了怕俞蕴之的肩头,轻声说了一句:“我吩咐乳母将和安抱过来,你好生瞧瞧这娃儿,眉眼处与你生的极为相似,倒并不很像殿下。”
说着,苏氏便径直出了正堂之中,过了约莫一刻钟功夫,方才亲自将和安抱入正堂。
眼见着一个着了翠绿衣裳的娃儿被苏氏抱在怀中,俞蕴之眼眶登时便红了,赶忙自八仙椅上站起身子,因着动作过快,连云锦所制的裙裾都给扯破了,但后者却毫不在意,毕竟她可是十月怀胎方才将和安生下的,再加之严琅的谋害,使得她难产,生这孩子的时候当真是分外艰难,俞蕴之哪能不心疼。
眼眶中不住溢出豆大的泪珠儿,小心翼翼的将和安给接入怀中。正如苏氏所言,和安模样生的倒是十分不错,与楚尧并不如何想象。不过要说和安生的像俞蕴之,倒不若说他模样像俞林之。常言道,外甥像舅,此言果真不虚。
想起林之那一副称得上靡丽的容貌,俞蕴之此刻倒是不禁有些心忧。林之的五官如此出众,若是和安真真与他肖似的话,恐怕也会有人发现出端倪,届时便有些不妥了。不过小孩子的模样也是一天一变,眼下说这些倒是为时尚早。
抬手捏了捏和安极为幼嫩的小手,俞蕴之抿了抿唇角,轻笑着道:“母亲,和安可会叫人了?”
听得俞蕴之问话,苏氏眉眼处也现出一丝慈和之意,答道:“现下倒是并不会叫人,不过这娃儿着实灵慧的很,若是想要什么物件儿了,便抬手一指,当真是让人忍俊不禁。所谓贵人语迟,如今和安还不满一周岁,倒也并不碍事儿。还有小半个月的功夫,便是和安抓周的日子,届时你还回府吗?”
俞蕴之此刻逗弄着怀中...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