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记得在苏姒霏已然发嫁之后,其婆家的小姑素来欢喜猫狗之类的小宠,所以便也养了一只波斯猫在自己身畔。这只波斯猫的名儿俞蕴之记不得了,但却清楚雪白的猫儿极为顽劣,有一日跑到苏姒霏所居的庭院中来,猛然撞入苏姒霏怀中,使得其浑身皮肉都变得红肿不堪,鼓起一个个水泡,有的还化了脓,瞧着着实恶心至极。
当时苏姒霏这幅可怖模样,让夫家诸人极为厌恶,只不过碍于晋阳侯府的权势,未曾发作罢了。待到后来晋阳侯府破败之际,苏姒霏被休弃之时,便以七出之一的恶疾为由,将苏姒霏给赶出家门。此情此景,俞蕴之虽说未曾亲眼所见,但亦是经由宫人口中得知,自此也清楚苏姒霏碰不得猫狗之类的小宠,也不知到底是何缘故。
此刻辛夷便站在俞蕴之身后,抬手轻轻揉按着主子的肩头,见着俞蕴之面露疑色,便开口问了一句:“小姐可是有事烦扰?”
听得辛夷的声音,俞蕴之凤眸之中的茫然尽数褪去,转头问了一句:“辛夷,你说若是有人一碰猫狗,周身便会鼓起血红的水泡,瞧着甚是瘆人,到底是为何如此?”
辛夷的医术不差,咬唇思索了一阵儿,方才答道:“奴婢也不清楚到底是何缘故,但医书上记载的此种情形也不在少数,想来是这类人碰不得猫狗的毛发,否则便会生出病症,着实可怖的很。”
闻言,俞蕴之心下有了底,凤眸划过一丝暗色,眸光望着博古通今架上摆放着青釉缠枝瓷瓶,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既然如此的话,本宫总是要试上一试,才能知晓事情真相。”
抿了抿唇,俞蕴之又道:“辛夷,你去寻一只小猫儿,也不必将猫带回舒敬轩,只消得着些毛发即可,我拿着也有些用处。”
辛夷本就忠心耿耿,此刻自然不会违拗俞蕴之的吩咐,身子福了一福,便退出了主卧之中。
在贵妃榻上倚靠了一会儿,瞧见时辰也算不得早,俞蕴之便径直站起身子,带着半夏往含烟居赶去。
水氏昨日小产,她身份太子妃自然是要去瞧瞧的。俞蕴之心下颇为看不上水安玉,这小娘子着实是个不堪大用的,连自己的孩儿都保不住。含烟居距舒敬轩并不很远,俞蕴之不喜摆出太子妃的架子,在内侍扯着嗓子通报之前,摆了摆手,示意后者闭口。
踏入含烟居主卧的外间儿之时,俞蕴之耳中便涌入一阵腌臜的咒骂。
“定然是俞氏那个心地狠毒的贱妇使了绊子,方才让我儿去了,她自己没有福分养活孩子,竟然也不放过东宫旁的孩儿,这般腌臜的手段,殿下却仍是不闻不问,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她谋害了我的孩儿,此仇不报,我枉为人母!”
俞蕴之好歹也是超品的太子妃,即便有人对她心生不满,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咒骂,看来水安玉先前摔着的那一下,不止让其小产,便连脑子都并不如何清醒,如此胆大妄为!
仿佛牡丹一般艳丽的面庞陡然之间划过一丝寒意,俞蕴之缓步由外间儿踏入主卧,冷声讥讽道:“我瞧着水妹妹身子半点儿不差,那你便与本宫说说,该如何报了这血仇啊?”
将苏姒霏水安玉狰狞的面容收入眼底,俞蕴之笑的越发讽刺,行至床榻前头,睥睨的望着倚靠着攒金丝软枕的水安玉,伸出右手,捏住水安玉略有些丰腴的下颚,仔仔细细的端量着。
只见这小娘子鬓发散乱,额间系着一紫金抹额,面颊苍白,菱唇也失了血色,素来盈着水光的杏眸之中浮现出藏不住的恨意,瞧着与先前的清秀模样相去甚远。
俞蕴之现下便有些想不明白了,明明水安玉姿容只是寻常,为何前世里楚尧会对其情根深种?便仅是因为一枚藤花紫玉佩?若真与救命之恩有关的话,那她俞蕴之才是楚尧的救命恩人,现下却成了相敬如宾的夫妻,当真是世事难料。
心下转过此番思量,俞蕴之对水安玉这女子也不由升起了几分嫉恨,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待水安玉吃痛惊呼之际,方才狠狠地将手甩开。自袖襟中取出纹绣五瓣竹叶的锦帕,俞蕴之仔细地将手指擦拭干净,那姿态便好似先前碰见了污秽之物一般,其中毫不遮掩的鄙夷让水安玉苍白的面庞气的涨红,偏生又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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