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藩国的药材,便是因着太医见着那些药材的机会少些。不过那人却未曾想到奴婢也精通药理,自然是不会防范,只要其还待在宫中一日,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辛夷清秀的小脸儿上也显出一丝冷意,俞蕴之拍了拍辛夷的小手,发觉这丫头的手与寻常女眷不同,满布着粗粝的茧子。想起辛夷乃是药人出身,俞蕴之心头也颇有几分难耐。
善宝阁虽说炼制药人都是以匈奴当成材料,但匈奴也并非都是恶人,四叔此举着实有伤天和,是时候该停下了,否则日后有人借此生事,便得不偿失了。
“辛夷,等会儿我亲笔写一封信,一会子你拿着我的腰牌出宫一趟,将信送到四叔手中即可。”
听得俞蕴之的吩咐,辛夷应了一声,恭顺的去准备笔墨纸砚,等到俞蕴之将信写好之后,也未曾耽搁,疾步离开了舒敬轩中。
待辛夷离去之后,俞蕴之神色一冷。今日她心中还有一个怀疑,小十一之死不止是为了断了东宫的子嗣,更是为了陷害与她!在宫廷之中,杀死亲生子的妇人也不在少数,更何况小十一的身子原本便并不如何,说不准那天山雪莲与血灵芝的药效也没那般强,根本未曾将小十一给救治好。
如此,旁人便可言道,她俞蕴之是个颇为狠辣的妇人,能生出杀子邀宠之事,而辛夷,便是帮凶!
此刻俞蕴之支开辛夷,便是为了瞧瞧,没了这丫鬟的管制,东宫之中是否会率先生出所谓‘杀子邀宠’的谣言呢?
果不出俞蕴之所料,又过了一个时辰,便真真有所谓杀子邀宠的传言传出,当真是逼真至极,好似旁人看清了俞蕴之是如何将银针扎在小十一卤门处的!便连那根银针,都寻到了出处,乃是俞蕴之素来调香所用的银针。
每每调香之时,俞蕴之习惯以银针拨弄香料,因着银针洁净,不易沾染尘埃,自然是极好的工具,却不曾想现下倒成了别人口中的尖刀!
待辛夷归来之时,也只不过用了四个时辰罢了,夜色深沉,俞蕴之端坐于床榻之上,冲着半夏吩咐一句。
“你去寻一下我调香的银针,悄悄是否是当真不见了。”
闻言,半夏苍白着小脸儿在寝殿之中翻找着,但是找遍了放香料的红木柜子,却无论如何也未曾寻到那根银针。
俞蕴之眉眼处划过一丝暗色,看来出手之人当真是不准备放过东宫了,现下连她身畔之人都能收买,着实是好本事!
之于辛夷、白芍以及半夏三人,俞蕴之还是能信得过的。不过舒敬轩之中的女官可不止她们三个,先前的翠浓意浓也是女官,只不过俞蕴之厌烦着二人的脾性,不曾让她们贴身看顾罢了。
不过既然她们身为女官,能入俞蕴之寝殿的机会也着实算不得少。因着有孕的缘故,俞蕴之怕伤着肚腹之中的娃儿,也便将调香之道暂时搁置了,却不想被有心人给利用了此事。
此刻半夏急的额际满布冷汗,豆大的汗珠儿渗入脖颈之中,但这丫鬟仍然不住翻找着,紧咬牙关,显然也是难耐至极。
“罢了。”俞蕴之轻声开口说了一句。“如今是有人刻意陷害于我,谋害了小十一还不算,想必若是不将本宫从太子妃的位置上压下去,那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仅仅凭着这般浅显的计谋,当真半点儿用处也无!”
“辛夷,去将翠浓意浓二人给带上来,本宫要好生审问她们两个一番。”
听得此言,辛夷眉眼处也划过一丝杀意,若是翠浓意浓这两个贱蹄子真真生出了谋害主子的心思,即便是受尽千刀万剐,也算是便宜她们二人了!
辛夷应声过后,脚步不停,不多时便迈入寝殿之中,身后还跟着两个粗使婆子,分别将翠浓意浓二人给制住。
辛夷武艺不差,但俞蕴之却不希望这女子的本事曝露于旁人眼前,若是对手有了防备,那之于东宫而言,可是极大的不利。
此刻翠浓意浓二人吓得便仿佛鹌鹑一般,直挺挺的跪倒在地。自得知皇长孙离世之后,她二人便一直心惊胆战,生怕俞蕴之拿她们出气,毕竟那所谓的谣言能传到这个份儿上,可少不了她们两个的功劳,若是被主子发觉的话,恐怕便连安贵妃都救不了她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