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竟然如何宽和大度,连严氏这般恶妇都容得下,此等贤良淑德的佳妇,竟然入了东宫,着实是尧的福分。”
以楚尧的阅历,哪里会瞧不出俞蕴之的心思?偏生这人爱极了俞蕴之使手段的模样,方才会如此开口。
被楚尧如此打趣,俞蕴之芙面也不由有些涨红:“殿下,金丝血燕已然有些凉了,殿下便快些用了罢!”
俞蕴之也是个面皮薄的,见状,楚尧含笑着闭了口,端起极为精致,釉色青碧的瓷碗儿,将熬煮的极为黏糯的金丝血燕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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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书房之中出来之后,俞蕴之脚步未停,径直往华沐苑赶去。且俞蕴之还派白芍这丫鬟多去叫些人手到华沐苑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行至华沐苑前头,望着脚下石阶儿上头积出的尘土,俞蕴之眉头不由挑了挑。看来被禁足的这段儿时日,严琅的日子并不如何好过,身畔伺候的下人,也算不得尽心,否则石阶儿上头也不至于如此脏乱。
俞蕴之前脚儿踏入华沐苑中,白芍与辛夷这两个丫鬟给赶到此处,疾步上前,走到俞蕴之身畔。
俞蕴之身为当朝太子妃,身份自然是矜贵非常。甭提华沐苑这地界儿属于东宫,便说禁宫之中旁的去处,也无人胆敢明面上怠慢与她。
华沐苑中伺候的宫人算不得少,此刻纷纷躬身冲着俞蕴之行礼,朗声道:“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
请安的声音着实算不得小,严琅即便呆在寝殿之中,依旧能听得些声响。
微微抬手,俞蕴之径直吩咐了一句:“带本宫去见你们主子。”
之于俞蕴之的吩咐,华沐苑之中伺候着的宫人,自然是不敢违拗,登时便出来一位颇有些品级的女官,盈盈冲着俞蕴之福了福身子,方才在前引路,未过几时便行至寝殿前头。
“回太子妃娘娘的话,严侧妃此刻被呆在寝殿之中,娘娘可要入内见一见严侧妃?”
言及此处,这位女官心下也不由有些忧虑。她是在严琅身畔伺候惯了的,自然清楚严侧妃自幼习武,身子当真康健的很,即便这禁足的日子并不好过,也未曾磋磨掉严侧妃的棱角。若是待会子严侧妃对太子妃娘娘出手的话,那她可变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俞蕴之并不知晓这女官到底是何想法,兀自微微颔首:“你们主子马上便要搬到清秋宫之中了,本宫身为太子妃,自然是应当来问候一番。”
俞蕴之话音将落,忽见面前的雕花木门猛然被人一脚给踹了开。严琅这小娘子艳丽的面庞之上浮现出遮掩不住的愠怒,手持长鞭,着了一身儿大红色的劲装,便仿佛还未入东宫的模样。
眼见着这条乌漆漆的长鞭马上要甩到俞蕴之身上,先前引路的女官早已吓得面无血色,身子不住的颤抖着,想要上前阻挡,却生不起勇气。
好在辛夷这丫鬟是个稳妥的,抬手一抓,长鞭便径直不动了,无论严琅如何拉扯,辛夷手上都不能放松半分。
此刻俞蕴之缓过神来,芙面上也不由现出一丝怒意,开口斥责道:“严氏,你当真好大的胆子,先前谋害皇室血脉还不算,现下竟然胆敢以下犯上,当真是不要性命了么?”
严琅也清楚辛夷身手在她之上,登时便愤愤的将长鞭掷在地上,讥讽道:“性命?难不成你还会留我性命?欲要将我打入冷宫之中好生磋磨,俞氏你还真是卑鄙无耻!”
望着严琅眼窝下的青黑之色,俞蕴之也知晓这小娘子的日子并不如何好过,登时便上前一步,微微俯身,靠在严琅耳边轻声道:“本宫便是打算磋磨你又如何?如今骠骑大将军被撤了职,人人都想上去踩一脚,正是最最落魄的时候,若是你再去了,那严府便更是雪上加霜。只消你保住自己个儿的性命,本宫便让秦国公府放骠骑大将军一条活路!”
将俞蕴之所言收入耳中,严琅气的浑身发颤,抬手指着俞蕴之,张口欲骂,却又该骂些什么?怨俞蕴之牵连了骠骑大将军府?若是她自己不用麝香对俞蕴之出手的话,严府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思及此处,严琅艳丽的面庞之上不由现出一丝颓然之色,双肩瑟缩,便仿佛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不复先前的嚣张模样,瞧着倒是顺眼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