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儿也并非有意,还望太子妃娘娘放过它罢!”
见着严琅现下都死不悔改,俞蕴之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此刻她是真真难耐的很,大抵是因着麝香的缘故,她现下也发动的厉害,指甲用力往腿间一划,先前备好装了血的鱼泡尽数碎裂开来,将薄薄的一层裙衫登时染成了血红之色。
裙衫上的血迹让严琅更为惊慌,此刻她也顾不上什么雪团儿了,只希望将波斯猫脖颈处的紫金铃铛给取下来,若是被人发觉其中藏了麝香,恐怕她的性命便要交代于此处了!
此刻俞蕴之靠在辛夷耳边,忍痛开口说道:“铃铛!”
听得主子言辞之中难以压制的痛苦之意,辛夷登时也有些急了,让半夏白芍两个扶住俞蕴之往东宫赶去,而后自己将那只脖颈处挂着紫金铃铛的波斯猫制在手中,而后狠狠地刮了严琅一眼,赶忙跟上半夏白芍的脚步,往东宫赶去。
瞧见雪团儿被辛夷带走,严琅登时便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艳丽的面容登时苍白如纸,疾步往前追,却无论如何也跟不上辛夷的脚步。到了后来,因着心下惊恐不已,严琅身子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眼前一黑,便径直栽倒在地上。
太子妃浑身染血,被带回东宫的消息,顷刻之间便被传了个遍,届时楚尧将将下朝,听得此言,心头猛然一缩,便仿佛被人用力攥住一般,再也顾不上所谓的仪态,运起轻功掠身一跃便朝着东宫行去。
此刻太医早便到了东宫之中,安贵妃与皇后来的早些,便在舒敬轩院外不住来回行走着。苏氏知晓女儿被严琅谋害,若说一开始对换子一事还心存芥蒂,到了此时也无转圜之机,只希望璞儿能母子平安,便是菩萨保佑了。
待苏氏入了寝殿之中后,不多时,楚尧也来到舒敬轩前,现下这人早便没了素日的温和持重,衣着散乱,额间冷汗满布,急不可耐便要往寝殿之中冲去,还是安贵妃给拦了住,未曾让其做出傻事。
“莫要慌张,女子头胎虽说都有些艰辛,但太子妃有太医照看,也不会有何大碍,你便好生在院中待着,莫要入内添乱了!若是被血气冲着,之于你们夫妻二人,都有些不利。”
听得此言,即便楚尧再是忧心,也不敢擅自闯入其中,只是不住地在庭院中来回行走着,听得寝殿之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恨不得入了寝殿替俞蕴之受这份儿苦楚。
头胎本就难生,俞蕴之从未想过产子竟然如此之痛,那股子钻心的疼痛便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此刻她疼的微微发颤,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俞蕴之虽说早便料到孩儿会在近些时到来,但真到了临盆的份上,当真是让她疼的恨不得直接死了!
俞蕴之便仿佛脱水的鱼一般,大滴大滴的汗珠儿混着泪水不住落下,两手死死抠进锦被之中,口中咬着巾子,忍过了一波疼痛。
俞蕴之此刻也是发了狠,不管不顾身上的疼痛,听着周围似真似幻的呼喊声,当下便使劲了力气,希望将孩儿给生出来,却仍是无济于事。
“主子,您用力啊!”
宫中的嬷嬷一边查探着俞蕴之身下的情况,一边给俞蕴之喂了一些雪蛤羹,省的她失了力气,到时可就危急了。
俞蕴之即便眼下吃不下东西,也强逼着自己吞咽,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儿!谋划了这么久,若是保不住这个孩儿的话,那她还有何用处?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俞蕴之整个人儿都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身上*的,再也使不出半点儿力气。
一旁的苏氏看着心急,赶忙去了外间,问过太医之后,便忙取来先前备好的参片给小姐含着,生怕蕴之就这么昏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主子,您再用些力气,已经看着头了!”
听着嬷嬷惊喜的言语,俞蕴之便又觉得自己身上盈满了力气,她银牙紧咬,恨不得自己死了也要将这个孩儿给生下来!到了最后,只听得周围传来一阵孩儿的啼哭声,俞蕴之便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径直昏迷了过去。
索性俞蕴之早便将事情交代给了苏氏,待孩子出生剪断脐带之后,未经稳婆的手,苏氏便将男娃娃给抱入怀中,而后一直候在外间儿的俞林之也将食盒儿之内的十一给抱了出来,将两个孩子不着痕迹的交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