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奸夫来!”
俞蕴之凤眸之中现出一丝笃定之中,食指中指合起,捻住一朵梅花,狠狠揉弄,随即指尖便染上了艳红的颜色。
闻言,辛夷倒是放心了。在她看来,自水安玉这侍妾入宫之后,太子爷入舒敬轩的次数便少了许多,宫中已然传出了不少流言,当真是腌臜的很。辛夷一直提心吊胆,偏生俞蕴之并无半点儿急切之意,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入夜之后,辛夷将画卷送入到永宁宫寝殿之中,随即也不敢耽搁,未曾停留片刻,便施展轻功、趁着夜色回到了舒敬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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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寝殿。
即便现下还未立春,宫室之中烧着炭盆子,着实闷热的很,安贵妃觉得周身颇有些黏腻,先去耳房沐浴一番,方才回到了主卧之中,将将落座于红木凳子上,陡然发觉紫檀木所制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一个卷轴。
安贵妃以螺子黛勾画的娥眉微蹙,心下倒也没有什么畏惧,径直将这卷轴缓缓展开,只着了一件藕粉薄纱衣裳的小娘子便径直现于眼帘,锁骨之下那粒明晃晃的朱砂痣当真是刺痛了安贵妃的眼,水安玉浑身皮肉仿佛白雪一般,窈窕的身形清晰可见,比之春宫图也差不了几分了。
凤眸之中闪过一丝寒光,安贵妃心头也不由升起一股子疑惑,暗自猜测这画卷到底是何人送入永宁宫之中。俞蕴之?严琅?还是轻红?
思量了一会子,还是没有头绪,安贵妃索性也不再纠结于此事。不论这美人图到底是何人所做,水安玉这幅模样也着实是太过伤风败俗,她身为女眷瞧见了还好,若是这卷轴被男子发觉,楚尧的颜面还往哪儿放?
好歹楚尧也是当朝储君,身畔怎能藏着一个失了清白的贱妇?竟然连身子之上的朱砂痣都被人发觉了,水安玉着实是不知检点!如此的话,还不若径直收拾一番,省的日后碍着了轻红的路。
抬手轻轻摩挲着腕间的绞丝金镯,安贵妃淡淡抬眼,冲着身畔的丫鬟径直开口吩咐了一句:”取来织锦皮毛斗篷,本宫要往东宫去一趟。”
安贵妃此刻也不在乎是否入夜,只消能除掉一个不守妇道的小娘子,她心头便升起一股子欢欣之感。
伺候在安贵妃身旁的宫人早便习惯了前者的脾性,登时极为恭谨的应了一声,随即赶忙取来了织锦皮毛斗篷,给安贵妃仔细穿好,方才备上软轿,往东宫行去。
今日倒是也巧了,楚尧此刻还未歇下,而是在书房之中批阅奏折,听得安贵妃入了东宫,一时之间不由有些晃神儿,瞥见外头漆黑如点墨的天色,赶忙说道。
“还不快将安贵妃请进来,赶紧备上六安瓜片,记得要以云梦泉冲泡。”
楚尧到底还是个颇有孝心的,自案几前头起身,径直上前迎了迎安贵妃,见着母妃眼中现出的激动之色,楚尧心下不由升起了一股子不妙的预感。
将书房之中伺候的宫人尽数摒退,楚尧俊脸的面庞之上现出一丝笑意,轻声开口问道。
“母妃怎的在此时来东宫之中?外头天气寒凉不说,夜路也颇为难行,若是宫人们一个不察,伤着母妃了,那孩儿该如何是好?”
听得楚尧所言,安贵妃神色未变,啜饮了一口清香扑鼻的茶汤,径直将手中的画卷摆放在案几之上,缓缓展开,露出了其中妩媚至极的美娇娘。
楚尧眼力极佳,极快地将画卷上的女子扫了个分明,待发觉这女子是水安玉之时,鹰眸之中也现出一丝诧异,眸光略带着几分灼热,盯着那粒血红的朱砂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缓了好一会子,楚尧抬头望着安贵妃,开口问道:“不知母妃是从何处得来这幅画卷的?”
“此画的来历并不如何重要,不过皇儿可以告知母妃,水氏身上是否有这粒朱砂痣呢?若是真真如画卷一般,那此番不知检点的贱妇,皇儿还是早些解决了罢!”
此刻楚尧心中也翻涌着一股子火气。即便他并不如何在意水安玉这小娘子,甚至将其视为棋子一般,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侍妾是个荡妇!这般明晃晃的画卷,当真仿佛利刃一般,将楚尧刺得鲜血淋漓,恨不得将凶手打杀了,方才能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