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不妨事,这孩儿是个活泼的,将才踢了我一脚,力道倒还不小呢!”
俞蕴之这厢沉浸在胎动的喜悦之中,中宫之内可是一片愁云惨雾。秦皇后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七公主竟然如此不济,只不过是扣一顶闹市纵马的帽子在俞蕴之头上罢了,不止事情没有办成,反而将三皇子拖累了,这等蠢笨如猪的女子,着实是让人厌恶不已!
此刻七公主楚嫣然立于关雎宫正殿之中,凤眸中流露出一丝忐忑之意,求救的望着一面目清俊的青年男子,男子五官生的与楚嫣然有七分相似,只不过神态之中透着的一股子阴郁气息,与楚嫣然的骄纵全然不同。
“事情办成这样,你的闺名也尽数毁了,日后议亲也艰难不少,不过是个有孕的妇人罢了,连自己个儿都给赔上,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秦皇后狠狠地将汝窑茶盏掷在紫檀木桌上,凤眸透着一股子厌恶,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恨不得将楚嫣然径直打杀了,省的给中宫抹黑。
见着秦皇后这幅气怒的模样,即便楚卿并不在意楚嫣然这个妹妹,也不好此刻与楚嫣然生分了,毕竟楚嫣然日后还有用处,再不济将其作为联姻的工具,也是不错的。
因着如此想法,楚卿径直上前一步,两手抱拳,冲着秦皇后恭敬的开口道。
“母后,事已至此,责怪嫣然也无甚用处,还是好生想一想补救的法子罢!”
听得此言,秦皇后虽说心中气怒,但也不欲冲着楚卿发火,毕竟日后还要扶持楚卿荣登大宝,若是现下母子之间生出龃龉,可不是秦皇后想要瞧见的场面。
“你说该如何是好?眼下百姓都知晓七公主品行不端,光天化日之下为难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本宫还如何帮小七辩驳?此事陛下已然知晓,着实算不得什么好事。”
堂下的七公主听到此处,原本便纤弱的身子此刻不住发颤,眼泪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儿,即便如此也遮不住眸中的恨意。若非俞蕴之那个贱妇,她也不至于损了闺名,且将三哥牵连进去,这个仇,她定然会报!
楚卿俊朗的面庞上现出一丝思索之色,他原本便极为聪慧,思量了一会子,径直开口道。
“现下咬死不承认倒是一个法子,毕竟小七也未曾露面,即便旁人说三道四,也不敢太过放肆。”
闻言,秦皇后倒是并不如何满意,毕竟因着楚嫣然,先前的流言蜚语已然涉及到中宫,若是不好生处置一番,之于秦家的声名也是有损。
“那中宫的名声该如何洗刷?”
“先前边塞一带因着酷寒,冻死了不少人,上万流民往京都行去。虽说这些流民已然被官府安置好,但户部亏空的厉害,现下也未曾拨下钱粮赈灾,若是母后以及外祖家能捐出一些粮食,得一个善名也并非难事。”
秦家自是不缺银钱,若是能用银钱办妥的事情,秦皇后也不会吝啬,登时便满意地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你便出宫去你外家一趟,支出五十万两银子,采买粮食,径直捐给灾民即可。”
听得秦皇后应允,楚卿心头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幸好秦皇后未曾因着楚嫣然这个蠢物而迁怒于她,否则他宁可打杀了这个妹妹,也不能失了秦皇后的心!
自关雎宫离去之后,楚嫣然怯怯的跟随在楚卿身后。楚卿现下年仅十六,但却生的极为高大,比楚嫣然这及笄的小娘子高出一头有余。待行至御花园处,楚卿发觉此处并无宫人,面上显出一丝关切之色,抬手轻拍了拍楚嫣然的头,笑着开口道。
“嫣然莫要心忧,今日之事哥哥已然解决了,母后定然不会开罪与你。”
见着楚卿面上清浅的笑容,粲然的便仿佛暖阳一般,让楚嫣然忐忑不安的心境不由平复不少,咬唇开口道。
“三哥,事情让嫣然办砸了,您会不会心生愠怒啊?”
楚卿自然是气怒的紧,他恨不得没有这个蠢笨如猪的妹妹。饶是如此,楚卿面上也未曾表现出半分,轻轻摇头,点了点楚嫣然细致的鼻尖,佯怒道。
“在胡说些什么,你是我的嫡亲妹妹,怎会因着此等小事便责怪于你?”楚卿敛住凤眸之中的异色,又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消下次注意着些,莫要再开罪了母后,便也不妨事了。”
闻言,楚嫣然点头如捣蒜,眼中盛着的尽是对楚卿的濡慕与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