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俞蕴之如此开口,即便安贵妃心生不虞,也不好多言,只得冷着面色开口道。
“如此的话,俞氏可莫要怠慢了这三位小娘子,你们年岁差的并不很多,以姐妹相称便是极好的。”
听得此言,俞蕴之神色一冷,如今安贵妃的心思当真是昭然若揭,不过是几个没有品级的小娘子罢了,让她这大皇子妃与三人姐妹相称,不就是为了将这三人送入广阳殿之中吗?
心下思量的通透,俞蕴之缓缓颔首,如今她身为儿媳,自然是不好违拗婆母的意思,否则以安贵妃不管不顾的张扬性子,定然会将一顶不孝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见着俞蕴之如此恭顺,安贵妃眉目处也划过一丝满意之色,等到俞蕴之带着三个小娘子退出正殿之时,便瞧见安贵妃面上的笑意一敛,凤眸之中划过一丝厉色,恶狠狠的瞪着楚尧,想必又少不得怒斥一番。
俞蕴之此刻着实没有心思领着这三个小娘子去赏玩傲霜牡丹,面上不由自主地便带上了几分冷意。她原本便是盛极的容貌,此刻笑意尽褪,身上的妩媚之色早便尽数消失,一股子逼人的矜贵气儿压得水安玉几欲喘不过气来。
余光扫过水安玉面上现出的忐忑之色,俞蕴之挑了挑唇角,斜睨了前者一眼,轻声开口道。
“可是本宫招待不周,为何水小娘子面色如此之差?”
听得俞蕴之所言,水安玉陡然一惊,单薄的身子不由轻轻颤栗,便好似疾风骤雨之中的芭蕉一般,着实可怜可爱。
前世里俞蕴之身为太子妃,脸面却被水安玉狠狠踩在脚下,这一世即便这小娘子现下还未得到楚尧的青眼,俞蕴之依旧对水安玉存着难以磨灭的敌意,若是寻着机会的话,定然要将这小娘子踩在尘埃之中,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此刻水安玉杏眸微红,泪珠儿在眼眶之中打转儿,颤声说道。
“皇子妃招待的自然是极为周全,是臣女前日偶感风寒,方才这般不济事,还望皇子妃赎罪!”
俞蕴之面上的笑意更浓几分,兀自上前一步,身上着了的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当真华贵非常,这般繁复的裙衫,除了似俞蕴之这般带着气势的小娘子方才压得住,旁人自然是不好上身。
今日水安玉着了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淡粉的颜色衬出这小娘子娇柔的美态,但此刻与俞蕴之站在一处,不止是容貌被远远甩下,便论这份儿气度,庶女出身的水安玉可是拍马也难及。
自袖襟中取了锦帕,抬手轻轻拂过水安玉光洁细致的面容,将其颊边的泪痕仔细拭去,之后俞蕴之似笑非笑的将锦帕甩给半夏,动作之间的嫌厌之意毫不掩饰,水安玉见此,面庞陡然涨红,便仿佛煮熟的虾子一般。
“既然与本宫无碍,水小娘子便莫要做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这禁宫之中规矩颇多,若是冲撞的主子,即便是本宫也爱莫能助!”
话落,俞蕴之便径直回转身子,不再看水安玉半眼。
御花园的傲霜牡丹并不很多,毕竟牡丹可不是这时节的花儿,现下能寻着一丛,已然是花匠费尽心机方才取得。带着这三位噤若寒蝉的小娘子在御花园中行了一圈儿,俞蕴之倚靠在汉白玉雕刻团云图纹的栏杆上,抬眼儿望着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几位小娘子既然欲要与本宫做姐妹,那可要多担待着些,本宫脾性并不如何,素日火气也大了些,多有怠慢之处,还望几位妹妹海涵。”
言及此处,俞蕴之眸光仍是并未施舍给面前的小娘子,反而觉得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做得分外精致,看来这宫中的匠人手艺确实不错。
俞蕴之如此不将众人放在眼里,严琅这个烈性子的小娘子早便有些受不住了,忍了又忍,此刻终究是憋不住胸臆间的那股子邪火,疾步上前,抬手指着俞蕴之娇艳的面庞,怒声叱道。
“这便是大皇子妃的待客之道吗?今日本姑娘算是见识着了!甭以为谁人都觊觎你的殿下,骠骑大将军府还不屑一个侧妃的位置!”
闻言,俞蕴之轻咦一声,反问道。
“什么侧妃不侧妃的,本宫不知严小娘子话中何意?难不成诸位今日入宫是来相看夫君的?还未定亲的小娘子便如此孟浪,诸位可真是让本宫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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