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俞蕴之与楚尧一齐行礼。
先前桩桩件件的事情,安贵妃对俞蕴之这个儿媳简直称得上厌恶,此刻永宁宫之中也并无旁人,安贵妃也不欲再给俞蕴之这骄横的小娘子留脸面,反正新媳妇儿都是要受婆母磋磨的,旁人也不好多言什么。
红唇微抿,安贵妃玉指上套着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缓缓划过蜀锦裁制的裙衫,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
“阿尧,如今你与俞氏已然大婚,身畔只有俞氏一人,想必伺候的也不周全,赶快挑选两个侧妃,方为正事儿。”
听得此言,俞蕴之不怒反笑,她早便清楚安贵妃并非什么省油的灯,如今她与楚尧将将大婚,便把侧妃之事摆到明面上,着实不给她俞蕴之脸面。若是事情传出去,秦国公府恐怕亦会颜面扫地。
见着安贵妃这般拎不清的模样,楚尧也不禁微微蹙眉,淡淡的开口道。
“母妃,儿臣昨日方才大婚,眼下并无立侧妃的心思,便不劳母妃费心了。且若是侧妃一事传入旁人耳中,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儿臣乃是贪花好色之辈,被父皇知晓也不太妥当。”
楚尧将明帝抬出来,安贵妃自然吃了一惊,美艳的面庞之上划过一丝不甘之色,但却也将话头儿给转了。
“先前本宫赏赐给俞氏两个丫鬟,名为翠浓意浓,她二人脾性都极为妥帖,且举止有度,万一日后行了越矩之事,翠浓意浓也能提点一二,贴身伺候你们夫妻俩儿,真真是极好的,俞氏觉得如何?”
安贵妃一口一个俞氏,俞蕴之心头自然有些不耐,此刻听着安贵妃开口发问,面上挂着一丝浅笑,佯作一副纯孝模样,凤眸中透出濡慕之意,恭顺的柔声说道。
“母妃言之有理,蕴之初入宫闱,若是失了规矩,为人诟病便不好了。日后又翠浓意浓待在身畔,也不会生出岔子,等到蕴之熟悉了宫中的规矩,翠浓意浓这两个丫鬟也算是劳苦功高,届时将她们送出宫中好生安顿,方才能无愧于心。母妃您思量的如此周全,儿媳真真拍马也难及!”
话落,俞蕴之便极为恭顺的低眉敛目,两手交叠放于腹前,立足的位置也与楚尧远了一步,当真极守规矩。这幅做派气的安贵妃银牙紧咬,偏生又挑不出俞蕴之的错处,着实是让这尊贵的美妇人恨不得将俞蕴之径直打杀了,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安贵妃紧抿红唇,此刻其保养得宜的芙面煞白,配上殷红的唇色,瞧着着实诡异的很。偏生这位自己个儿还不自知,俞蕴之与楚尧身为小辈儿,自然也不好提点。
“左不过是两个丫鬟罢了,伺候你们夫妻二人一辈子又如何?那是她二人的福分!俞氏便不必推拒了。”
听出安贵妃言辞之中的不耐,俞蕴之见好就收,将火候把握的极为不错,不给安贵妃发难之机。
自永宁宫出来之后,俞蕴之只觉胸臆之间都畅快不少,前世里她便是在安贵妃的授意下方才丧命的,心中焉能无恨?只不过碍于安贵妃是楚尧的生身母亲,现下还不好动她,否则若是让夫妻之间生了嫌隙,即便有救命之恩在先,恐怕也保不住她。
回到广阳殿之时,俞蕴之便瞧见了白芍三人,以及翠浓意浓两个贱蹄子。之前在秦国公府,俞蕴之被白芍半夏伺候惯了,若是换了旁人,还有些别扭。现下她们三个回到了广阳殿之中,当真是极好的。
此刻俞蕴之觉得身子乏的紧,楚尧便径直落座在主卧之中的红木凳子上,宫人们也不敢入主卧之中,万一惊扰到殿下便不妥了。瞧见楚尧丝毫没有半点儿移步的意思,俞蕴之便只得自己个儿起身,行至院儿中,冲着半夏吩咐一声,道。
“半夏,你吩咐宫人们备上浴水,本宫要沐浴,浴水之中加入七片生姜,一钱丹参,再添些玫瑰香露便成,而后将浴水搬到耳房之中即可。”
听得俞蕴之吩咐,半夏自然不敢怠慢,登时便冲着俞蕴之极为恭谨的福了福身子,道。
“奴婢省的了。”
半夏动作极为麻利,过了不到两刻钟功夫,浴水便已然备好了。俞蕴之离开主卧,掀开耳房的帘子,踩在小杌子上,迈入浴桶之中。
原本折腾了许久,身子将一沾水时还有些刺痛,但生姜丹参都有活血通络之效,不多时那股子疲乏之意便褪去了,让俞蕴之不由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