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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和宫正殿里,一众宫人大气不敢出,冷汗涔涔的匍匐在地,个个身子瑟瑟发抖,犹如大敌当前,不敢有半分松懈。
太后双手交握着放于胸前端坐在凤椅上,眼眸凝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宫人,面色沉稳如霜,凌人的气势让人望而生怯。
她的左右两旁坐着静公主与皇后,两人皆临大敌的样子,看着让人觉得更是慌张无比,窗棂外晨曦微露,淡黄的光芒斜斜的照射进来,殿宇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让人琢磨不透。
颜夕被几个宫人带到宁和宫正殿,在殿外她就看见殿内的情况,比起昨天,气氛还要更加凝重,好似分分分钟就能拉人出来活埋似的。
想必,太后真是怒到了极点,礼佛的她,怎么能如此暴躁,失常。
颜夕面色如神,泰然自若一步一步的朝太后,静公主,皇后三人走去。
进入大殿几道目光纷纷扫向她,颜夕不看也知道是谁,当然是身处丹墀之上的三位权位高的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人。
皇后朝她微微颔首,似在告诉颜夕不要害怕,一切都由她在。
至于太后与静公主神色就更有千秋了,喜怒,痛恨当然不可能写在脸色。
只是装出的神色反而添了几分让人遐想之意,颜夕自然不会去想她们在想什么,她只想保命,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活着。
太后瞧着从容不迫的颜夕,心里狂风怒雨的,却不能发作,她想让毁她心爱之物的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却奈何,她最器重的外甥居然帮她求情,包括皇后也帮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她一意孤行,只怕会丧失人心。
她身为后宫之主,必须彻查清楚,让大家心服口服,轻易处死颜夕,也许真的有损她的威严。
整整一夜,好几人为颜夕喊冤枉,她只能行此下策了。
“颜夕参加太后,皇后娘娘,静公主。”
颜夕缓步来到丹墀之下,施施然然的行礼,这温和的声音将太后的思绪拉回,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颜夕,不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看得人心头不由发毛。
颜夕紧抿双唇,镇静自若,完全忽视太后慎人的目光。
静公主见状,她答应过慕辰君放颜夕一马,此刻不由帮衬着颜夕,扯了扯嗓子,严声道。
“颜太医,皇嫂说你有冤情,本宫与太后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便重新审查此案。”
太后闻言面色如常,心里却万分痛恨颜夕,她仅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赞同静公主的做法。
颜夕闻言,心头不由一松,看来她是有救了,挥去杂念,将自己昨夜思考出来的疑惑通通说出来。
“太后,皇后娘娘,静公主,我没有毁睡莲。第一我没有做案动机,第二我没有做案时间,昨夜我很早回了房间,然后并未出过房间门。直到半夜,林丞相府上来请我去看诊,一直到天亮才回来。如若是我毁的睡莲,我能有力气出去给人看病嘛?况且医锦院所有宫人可以为我作时间上的证人,证明我说的句句都是符合时间。”
“哦?是嘛!”静公主粲然一笑,冷声吩咐下去:“传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