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来这儿,都是老子自己点灯。我还他娘的是第一次看到这刘狗子给人打灯引路。这狗日的平时就油盐不进,像是谁都欠着狗日的几百块一样。”
终于,这巷子到了头,隐隐的前头有光线传来。身边的老抵舒了口气,
“小爷,刚才那段路,要是没人点灯引路的话,怕是人一进去了就走不出来。”
我心头一惊,来的时候虽说黑,我也看得清楚,这巷子虽说拐的多,但来来回回就是一条道,老抵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爷,你以后就知道咧。”
我心头吃惊,这一路我背心都发凉的感觉,刚才那些小坑洞里头,到底都藏着什么?
到头之后居然是个土墙修的大堂,灯火通明的堂屋之中,居然已经是坐了十来个汉子,全都一身的粗布衣服,一眼就看着进来的我们三个。
而就在这出来的过道口子旁边的墙壁上,有个铁钩子,那店老板把提着的油灯往土墙上一挂。冷冷的看着一群汉子一眼。
“走的时候记得熄灯。”
说完转身就回了那巷子,几声脚步声之后,立马就没了影。
这些汉子都认得,大多是街上的伙计,要是平时,按照这货人的脾气,要是平时,指不定有人开口就骂。偏偏这一回儿,这群货像是没听到一般,一个个埋着脑壳抽烟。我很明显的听到老抵扭头看了眼那人走回去的过道,低声狠狠的骂了句“龟儿子”。
就在这大堂里头,一群汉子旁边全都放着收拾好的布包。压根就没看到幺舅的身影。最让我吃惊的是,就在这大堂里侧的位置。居然放着一口石头棺材,地上还有新翻过的泥巴痕迹,我看了眼边上的麻绳,这石头棺材像是最近才抬到这儿来,下半截给埋在了这地上的泥巴里头。
老抵招呼了一声,之后到了另外一头跟两个汉子说着什么,旁边的几个人平时也都见过。我拿着包规规矩矩的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一个汉子咧嘴一笑,
“小爷,第一回来这儿借土?”
我心头一惊,就听着远处的老抵粗粗的招呼了一声,所有人开始弯腰就在这地上挖了起来,这地方是泥巴地,看起来还很硬的样子。我旁边的这货挖了一小堆泥巴,拿出个布袋子小心翼翼的装在了里头,一时间我压根就没看懂。。。
这地方到底是什么地儿?来街上这么多年,我居然压根都没来过,这时候我还拿着铲子,有样学样的在地上使劲的撬。
”小爷,这些都是以前养的阴土,您可别挖太深,我们平时出去办事,都是从面上拿点这儿的阴土就成了。这下头埋了些东西,你要是给挖出来了,可不得了。”旁边这货声音居然有些慌。
听了这话,昏黄的光线下,我手立马就是一抖。
当天晚上,老抵带着一群汉子出了这纸钱店子,出那巷子的时候,还专门去拿了墙上的那盏灯,又是七拐八拐的到了外头的门面,才把那灯给熄了。出了街,外头的天色已经是黑了。路口的地方早就停了辆中巴车,一群汉子跟着老抵直接上了车。
车子发动,从这陌生的街道越来越远,
坐在车上,我压根就不知道这回要去那儿,心头终究是忍不住,
”抵叔,我幺舅呢?“
老抵叼着烟,像是在想着什么。
“四爷带着东西先过去咧,我们出发晚点。”
我看了眼周围,过了好一阵了,这时候车子已经是顺着郊外开出了成都,
”抵叔,我们这回到底要去哪儿?”
老抵眼睛一眯,
“小爷,这回的阵势这么大,我们出去做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这话里头我越来越听不懂。老抵嘿嘿一笑。
“小爷,里头光线黄,估计你没看清楚,刚才那地儿的那口石头棺材,你难道没觉得有些眼熟?”听了这话,我再次想了想,就在这车上,眼睛顿时就瞪了起来。
“幺舅和你去过川南。那。。。那口棺材就是。。。”
“小爷,别再想了,这世上邪乎的事儿多着呢,你问我这几年我和四爷去了哪儿。这一回出门,我就让你看看,我们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事儿的。”
说到这儿我已经惊的有些说不下去。也是叼了根烟,开着的烂中巴的窗户外头,烟子一个劲的朝着后头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