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幺舅领着我回了河边弯子的土屋,一进门,我终于是憋不出,赶紧就问了几句,幺舅的脸色相当的不好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叼着烟开了口。
“粪娃,你看那水塘周围没?整个山上的林子,现在就只有那水塘周围才长的好,上山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其他地方的草,全都干了很多。”
这时候,幺舅说话的声音居然都有些干。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口棺材,现在已经沉进了那山里了。”
不管我怎么问,这货都没有再开口,边抽烟边明显的很是心不在焉,傍晚之后倒是没有村民再来我家敲门。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事儿早就在土路周边的邻居传开了。到了傍晚,幺舅跟我坐在店子里头,远处的街边上的人时不时的都在朝着我们家的方向指指点点。我就拿着手里头的一个包,看着这包发呆,那时回来之前,我专门用自己攒的钱买的一些纸钱香烛。一心想的就是去给爷爷上坟,我根本就没想到,为什么自己唯一能做的这点事儿,现在都变得如此困难。
一直到了这天半夜,幺舅带着我出了门,朝着土街东边的山上的方向去。
周围的邻居全都关了门,幺舅打着电筒,我跟在后面好几次想说话,硬是没有开口。进了山野没多久,就已经到了下午爷爷埋的那山头的脚下。
下午是跟着一群村民来的,当时幺舅似乎没什么反应,但晚上再次过来的时候,这货的神色居然紧张的不行。手里死死的捏着一个东西,正是我看到过的那木盘子,刚一上山上的树林,幺舅就是使劲的朝着周围看。大晚上的山林安静的出奇,但我们两个人走的特别的慢,顺着林子,走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再次到了山顶。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这几年新形成的水塘。就在树林出去的空地上,说是个水塘,还不如说是个水坑,只有四五米大的样子。夜色之下,中间静静的冒出个坟顶子,虽说知道这是我爷爷的坟,但不晓得为什么,我还是心头有些发慌。
到了这边上,幺舅一开始没有动,反而使劲朝着各个方向看,这山顶附近什么出奇,耕地早就荒了很多,再往尽头就是下山的树林。就看着稀稀落落的树子在夜色下头一晃一晃的。
幺舅突然开了口,
“粪娃,你爷爷的坟,在往下沉。现在,估计已经沉到了这山中间的位置。”
这句话显得莫名其妙,“水气带阴,所以坟绝对不能埋进水里头,现在这周边的阴气都被抽到了这一处,这。。。这口东西,真的就这么凶?”
“粪娃,你记不记得小的时候,我带你到这棺材里去乘凉?当时如果不是喊着你,每次其实我都不敢进去。那棺材的来历我也知道的不多,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但其实每一次我进去,都是心惊胆战的,如果不是带着你,估计我早就没命了。”
我心头一惊,幺舅还在看着周围,话语之中很是低沉,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水都是聚了整个山上的阴气这才涌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一口东西给镇住。。。下这么重的手,这口棺材已经是要用山来镇。。但。。。”
说到这儿,我发现这货的头上居然已经冒了汗,“但”了好几次都没但出来,突然就扭头看着我。
“粪娃,你信不信我?”
这货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骇人,话到了后面似乎都有些说不出来。看我点了点头,这货声音不是一般的冷,
“你要是信我,今晚上就和我一起跳下去。。。我们一起看一眼,那棺材里头。”
这句话一出,我只觉得心头都发麻。看着这水中间那个冒出来的坟顶子,心头不是一般的奇怪。下午才看到,这小水坑的周围不是一般的深,但坟顶子居然还能冒出来?幺舅的一句话让我心里立马就是一抖,
“那下头早就空了,周边的泥巴全都跨了下去,剩着中间这一点露出来,成了个泥巴柱子出水,从风水上头来讲叫做以地接天,而且是这坟修成之后周围的地势全都是自己在变,这地势,就是要把下头的那口东西给彻底的镇死。”
说完从身上掏出了一根香,恭恭敬敬的插在了旁边的土里,在我的印象当中,从小幺舅对爷爷,那是不知道有多害怕,到了后面我才知道,其实这是一种打自心里的尊敬。这货小声的朝着我说了句什么,我心里一抖,就看着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就开了口。
“后世章氏则锦,今日冒犯堂家老爷阴位,动先人之土,还请老爷阴灵宽解。。。”
前面这句话说得假模假式的,幺舅顿了顿,接着的语气有些不同。
“老。。老爷子,我是从小就被你说的那手脚不干净的锦娃子,算是被你养大的,我。。。我心头疑惑,只想请老爷子的阴坟明示,给我个答案。。。”
幺舅吞了吞口水,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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