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刚刚竟有些使不出劲。
“差点刺入心肺,否则,怎么能撑得那么久?”上官越边说边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将那瓶盖弹开,往那伤处倒下粉末。
火辣辣的热感,将刚刚入骨的冰寒中和了起来,可再次让他感受了一遍被刺的剧痛,他咬牙忍着,额上的汗珠直冒。
“这要是一般人受这样的伤,撑不了多久就失血而亡了。教主,这个风姑娘她……”上官越往依然躺在床上的风千雪看了一眼,只见她此时已双眼闭合,仿若熟睡一般,看不出有半点杀伤威力。
“那是她的本能反应,不怪她……”南炎睿疲惫的说。
本能反应?难道在风千雪的潜意识里,竟是想对他下如此毒手?
她想杀他?
众人忽然不解。可很快,上官越又在他的后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右侧的肾门穴处,竟隐隐现出一道浮动着的暗红印记,就像是一个符咒,在皮肤下不时的闪着光亮。
这是?
卫凌风此时也注意到了,突地把上了南炎睿的脉搏,细细探询。
“怪不得主上没有被那火煞阵所吞没,原是您体内的那血咒之毒起了关键的抑制作用!那血咒在不发作时藏在体内或成寒性,与那火煞的热源相互中和,便很好的协助了主上去控制内力。”
上官越听后也点了点头,“没想这要命的毒咒居然还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教主福大命大!”
“可是主上,如您继续将郡主放在身边,恐怕这危险还会存在。先不管郡主是被人控制,还是她潜意识中想要杀您,对您来说,都是不利。不如将她和司徒静护法放在一起,让司护法陪伴并保护她。”卫凌风提议,而这意见,上官越和莫无痕也是赞同的。
但南炎睿却摇了摇头,“不用,她就待在我身边,我自己会注意的。”
所有人沉默,却又在心底默默叹息,爱,果然是刺杀一个人的最佳利器。它会让你防不胜防,甚至是以身试险,又心甘情愿。
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南炎睿会说那是她的本能?
风千雪,不是也很爱他吗?
许是南炎睿真的倦了,待上官越替他疗伤完毕,他便又让他们全都退了下去。室内又重新剩下了他和她两人,他随手又将灯火熄灭,并将那被鲜血染红的薄被扔到地上,与她一起和衣而卧。
风千雪因为被点了睡穴,此刻正是酣意正浓。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轻磕在她光滑的额上,不知不觉,竟这样睡了过去,毫不设防。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入屋内的时候,南炎睿便醒了。风千雪依然睡得安静,他垂眸看了一会,出手解开了她的睡穴,然后起身穿衣,并将昨天被血染脏的衣物,尽数丢进了脏衣篓里。
他才刚弄完,床上躺着的人就醒了。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呆滞瞳眸,神色无情无欲,面若寒冰。她一睁眼就慢慢的坐了起来,和正常人无异的自己穿鞋,然后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热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南炎睿一直静静的观察着她,直到她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这才开口:“昨夜你差点就杀了我,雪儿,那件事,你真的那么恨我?”
她没有回答,可是,却像听明白似的,点了点头。
他怔住,如今的这个她,不是没有一点意识的!她竟也有自己的思想,甚至还有……那被他重新尘封的记忆……
他握着茶杯的手居然在微微的颤抖,面色也跟着变得苍白起来。
好在这时,敲门声响。
“进来。”他喊了一句。
门开了,进来的是上官越。
“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她,她好像带着某些记忆,而且也有自己的思想。”看到是他,南炎睿便先提了要求。
上官越点了点头,来到风千雪身边,伸手把上她的脉搏。良久,他似是皱了皱眉,伸手又把上了另一边脉搏,像在做着对比。
“有什么不对吗?”南炎睿看出了他神情中的疑惑。
上官越收回了手,“风姑娘此刻,确实是有意识的。她只有一魄未回,其他的,自然和常人无异。只不过……”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风姑娘似乎是有喜了。”
“什么!?”这最后的一句话,惊得南炎睿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属下的意思是,刚刚我从风姑娘身上,触到了类似喜脉的迹象。也不知教主第一次和风姑娘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属下只是觉得这喜脉迹象不明显,也有推断错误的可能。”
第一次吗?
南炎睿想了想,那应该是在半个多月前,秀女入宫的那天晚上。
“还不能确定,只是怀疑吗?”他不由得问。
上官越点了点头,“是的,因为那脉象很容易受身体因素的影响出现判断失误的情况。但如果这真是喜脉,我推断的时间应是半月有余了。受孕时间不长,所以一般人也不太容易摸到。”
半月有余!那就正好是那天了!
想到这,南炎睿的心再一次澎湃起来。
她有他的孩子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还是,她也不确定所以没告诉他?
天啊!那昨天晚上他还对她……
“这一定是喜脉!上官越!我可以确定这一定是喜脉!她怀我的孩子了!”他高兴的握住了她的手,好想和她一起分享他的喜悦,可她却还是神情淡漠,冷冷的,就好像没听见他们的话。
上官越亦是少见这教主突如其来的兴奋喜悦,眼下就好像一个得了奖励的大孩子般,在开心的告诉人家,他有糖吃了!
“可如今怎么办?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昨晚还对她那样。这会不会有影响?不过那方法,好像行不通了。为什么会这样?”南炎睿又问,再次转头望了一眼那放在桌边的石玉棋台,原本绽放光彩的脸瞬间又暗了下来。
落在棋盘外面的那颗白棋,依旧保持着和昨天一样的大小。只是它旁边,那奇怪的白棋影子,也依旧在他视线中若隐若现。
这颗棋子究竟代表着谁?又为什么,只有他能看到?
许是注意到他的目光,上官越也随之望了过去。但他并没有看到那颗多出的白棋,可他亦是知道,那落在外面的棋子,便代表着仍未归来的风千雪。
“教主,您也别太过担心。从今以后只要处处小心,再配合我给风姑娘开的安胎药就会没事。只是,那个方法如今没用,也不能再使用了。那属下……也暂想不出有什么能够破解的手段了。如今这个阵,确实比在依祁江的时候还要更坚固些,花太子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措施,来提防我们再使用同一种方法。”
南炎睿听后不禁陷入沉思,难道,他们真的对这个阵束手无策了?
“看来,我是要带她去一趟玉峰山了。也许,师父会有解决的办法……”最后,他终于做下了这个决定。
所有人又重新分配了一次任务。
莫无痕跟着卫凌风乘着降黑马车返回皇宫,而上官越和司徒静则一路跟随南炎睿上玉峰山。为了不让队伍显得过分庞大,上官越将此行跟来的所有教徒都撤了回去,只他们一行四人一起同行。
玉峰山位于上尧城的北面,如骑快马日夜兼程的赶去,也需要大约两日的时间。可如今,南炎睿身边还多带了一个棋台,再加上风千雪怀有身孕,更不能再不眠不休的策马疾驰。于是上官越不得不准备了一辆新的马车,将那棋台搬到上面,四个人这才往里入座。
“上官越,让车夫行得慢些,尽量朝平坦的大路走,避免车身颠簸过大。”刚一坐下,南炎睿就疼惜的将风千雪抱在腿上,给她当了一回人肉座椅。
“是……”上官越于是向外嘱咐。
马车行了起来,果真是稳稳当当,平平顺顺。
司徒静不由看了上官越一眼,似在询问。何以在此刻,教主没有雷厉风行的赶向玉峰山,反而减慢了行车的速度?
上官越却没回答她,只闭眼假寐,将身子朝后靠去。
司徒静只好将目光再转向南炎睿和风千雪,只见他亦是阖上双眼,溺宠的将风千雪整个身子靠向自己。
就在司徒静觉得现在确实无事,也准备跟着在车中小憩的时候,忽见风千雪手中再次出现一抹冰蓝的幽光,那尖锐的“冰魄神叶”再次握在了她的掌心。
然后……
事情的转变实在太过突然,就在风千雪将那“冰魄神叶”朝自己腹中刺去的时候,司徒静一个大喊:
“不要!”
将手一伸,那“冰魄神叶”竟是直直的刺入了她的掌心——
众人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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