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吻她了,可每一次,都像初尝鲜果一样,让他总想摄取更多。
她冰凉的红唇太过柔软,只一碰就能让他心神荡漾开来。于是他一手不自觉的缠上她的腰肢,而另一只捏住她下颚的手,却慢慢的绕到她的后脑,指间摩挲着她的发根,让她的头不由自主的向他愈靠愈近。
她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再加上她现在功力全无,比起之前更难以推开这样的他,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口中肆意妄为。
心渐渐的被剥离,思绪也跟着被他逐一掏空,太亢长的吻让她整颗心乱了起来,那淡淡的紫荆香味,总能让她辨不清谁是谁来。
突然,门外似乎响了动静,“喀拉”一声,房门似乎被推开。
“小姐……”
小翠将去菜场里买的东西都放好之后,这才回房叫她。许是她觉得这风姑娘为人算是可亲,于是也没先敲门就直接进来了。可怎知她进去之后才发觉房里还有一人,而且这个人还是……
分开几乎就在刹那,不止是风千雪受到惊吓,就连南若寒也是有些微不自然。
小翠其实并没看清两人刚才究竟在干着什么,但此刻他们神情都有些不太对劲,而且她还注意到,风千雪的唇部似有红肿,就像是被……被什么咬过一样!
顿时,她心中雷声大作,天啊!不会是……
风千雪凝了凝神,好不容易将刚才恍惚的思绪收了回来,一手揉了揉太阳穴,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怎么了小翠?”她声音都有些暗哑了,只觉自己几乎要被他吸空了般,于是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
小翠狐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站着的俊俏男子,也有一些分神,但还是小声的回答一句:“小姐,今晚的晚餐,您还……”
风千雪这才想起自己要亲自下厨给夜洛尘做饭菜的事,于是将杯中的茶水迅速喝干,转身就拉着小翠走了出去。
南若寒就这样被她蓦地晾在那里,久站了一会,忽然有些想笑。
刚刚自己怎么就轻易放开她了呢?不过是被一个丫鬟瞧见而已,如果是被这屋子的主人瞧见那才最好!
他邪恶的意淫了一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内力将溅湿的地方快速蒸干,然后也随着她刚刚出门的脚步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要他穿那人的衣服,他可一点都不舒服呢!
厨房内,风千雪按照小翠和厨子所说的方法,努力要做出夜洛尘喜欢的红烧鱼和炖猪蹄。而因为今天还多了一个客人,原本要拿来做晚餐的清蒸蟹爪和辣子鸡翅也一同开火下锅。
三人正忙得不亦乐乎,也没注意厨房窗外,那一抹雪青的身影已经站了许久。
她竟会为他亲自下厨?
南若寒眉头深深一拧,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须臾,他转身,朝府中的花园走了过去。
缤纷的剑雨在盛开的梅花园中刷刷而过,花瓣如鹅毛般飞了起来,又缓缓的落到地面。淡蓝的身影像一阵疾驰的风,风吹花落,弄得一地凋零。
突然,那阵风像是发现了什么目标,蓦地往一方扫去。
南若寒只觉面前一条银龙闪过,眨眼之际,锋刃的长剑正直指着他的鼻尖。
夜洛尘的动作就在距离他三步之外停了下来,那眼神就像在对他发起挑战,犀利又坚决。即使知道他就是身份尊贵的二皇子,可他也从没有礼貌的尊称他一声“殿下”。他们的对立,在三年之前就已经形成,不,或许,还要更早……
两人不过相视几秒,夜洛尘突地就扬起手中的剑,“唰唰唰”的朝南若寒劈去。南若寒自不会示弱,动作敏捷的左闪右躲。
“你的剑呢!”夜洛尘吼了一句,“把你的剑拿出来!”
“没有!”他又巧妙的避开了他的一击长扫。
“你现在只会躲吗?”夜洛尘见状又削起了一地泥黄的尘土,试图阻碍他的视线。
南若寒长袖一挥,本是飞扬的颗粒立即朝四周散了开去。
夜洛尘又要再次进攻,却没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喊声:“师兄!你们别比了!他不会用剑!”
风千雪好不容易将菜一一做好,吩咐了下人端到厅内,却在经过花园的时候,看到了这么一出两人对决的画面。夜洛尘出手快且狠,而南若寒虽然并没占据下风,但他手无寸铁,似乎并不想和面前的人动武比试。
也不知这两人究竟缘何起了争执,但这样下去总是不行的,无奈之下,她只好替他们叫停。
可她这一声却让夜洛尘眉头突跳了一阵,目光疑惑的看向南若寒,怎么可能,他不会用剑?
南若寒也是一怔,她刚刚叫夜洛尘什么?师兄?他眸光微微一沉,落在她身上看了片刻。
见两人终于停了,风千雪跑了过来。
“你们究竟怎么回事!比武吗?可比武也要选个地方,你看这些花……”她指着一地落花,残断的花瓣和枝条,就像经历了一场莫大的浩劫,乍眼看去一片凄惨。
夜洛尘忽的敛起神色,收起手中紧握的剑。
南若寒鼻子轻轻哼了一声,然后道:“这可是你、师、兄的杰作,和我可没、有、一、点、关、系!”
好浓的酸味……
说罢,他双手往后一收,从他们两人中间穿了过去,临走前还斜瞪了夜洛尘一眼,目光似有凉意。
“你刚刚说他不会用剑?”待他走远,夜洛尘这才问。
风千雪点头,“是他这么和我说的,他虽然内力极强,但我也没见他用过剑术。”
夜洛尘忽然笑,似有不信,“你知道他是谁?玉峰山剑圣太悟真人的传承弟子……”
“我知道他是二皇子的师弟。”风千雪突然插了一嘴,“不过至于他究竟会不会用剑,也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看你们无端对决,你们一个是我初初相认的师兄,一个是救了我几命的恩人,我不希望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受伤!”
她说得竟有一丝坚决,认真的眼神直直对着面前的男人,像是在等待他的应允。
突然又有一半残的花瓣被风吹得斜落到她的肩上,可她却浑然不觉。须臾,只见他伸出一手替她轻轻弹开,就像怕有东西脏了自己心爱的宝贝,满心满眼,都透着对她的珍爱。
她心下竟是微微一动,想起了曾经同样爱护着她的师姐们,眼中不由又是一酸。
她真的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亲人了,更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是来自谁的。
本来今天应该是庆祝她认回师兄的日子,可是南若寒的出现又把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捣乱了。但她又不能赶走他,或许只有他才能陪她去报那灭门之仇。而夜洛尘,毕竟还是南陵国的七王爷,他有摆脱不了的责任,如她长留在此,并不是一件长远之计。
或许,吃完这一顿饭,她就要和南若寒离开了。
可她竟也有了不舍,她的师姐们都不在了,唯一的师兄就是她最爱的亲人。可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就又要与之话别。
这夜的风特别宁静,室内仿佛闷成了一个锅炉,这在初春的时节里是极少见的。
难道又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七王爷府的厅堂内,方正的饭桌摆满了好菜。风千雪真真是许久都没有下过厨了,似乎是一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再没机会一展身手。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她向来是负责同宿舍人的伙食。那时人们还特别喜欢叫她“小厨娘”,而她也乐得在做饭菜的时候打发时间。不过现在想来,这已经是前世的事了。
如今,面对这一桌自己做的饭菜,许是触景生情,让她眼角竟有些微红。
“师兄,你尝尝看,合不合适?”自从她知道他是她的师兄后,她就一直这么称呼着他。很亲切,也很温馨,却让坐在一旁的南若寒有些脸色微沉了。
夜洛尘看着眼前都是他自己爱吃的菜,心中不由泛起层层波澜。原来她突然到市场去买菜,竟是为了给自己下厨!
他的心在撼动,那是他连宵想都不曾宵想过的幸福,虽然,她如今只把自己当成师兄……
师兄也好,至少和她的关系又拉近几分。
“千雪做的,自然是好吃的。”说罢,他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入口有一些酸甜,表层的皮肉裹着一层酥软的松花,蜜汁淋上去,色泽立即光亮起来。
风千雪看了看他的反应,其实这鱼的做法虽然一开始她是按照厨子的交代去做,可她还是忍不住弄了自己的手法,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身旁,南若寒也夹了一块,刚刚放到嘴边,眉头就微微跳了一下。
“雪儿,你偏心!哎,食之无味,真真是让人心寒。”嘴里虽这么说,不过他还是大大的瓢了一口。
风千雪瞪他一眼,径自给自己夹了些菜,看看自己的厨艺究竟有没有退步。于是竹筷一一点过,每一次浅尝,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身旁,两道灼热的视线不时的朝她射来,一个满心欢喜,一个心有埋怨,但却默契的,两人都只是看她。
这样下去好是尴尬,她刚要想着是否该说些什么,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翅膀扇过的声响,像是群鸟被什么惊了一下,他们还没来得及转首,就听屋前脚步声匆匆奔来。
“王爷,王爷……”
那是夜洛尘的内侍监郭公公,原本,他一直站在厅外守候他们,却不知为何如此慌张。
夜洛尘放下碗筷,侧头不解的问:“何事那么急?”
那郭公公该称得上是夜洛尘的心腹,他看了看风千雪,目光似乎带着担忧。
“宫里来人了,已经在门口……”他还没说完,门外就已传来轿辇落地的声音。
风千雪忽的一个机警,顿时明白刚才郭公公看她的眼神之意,于是放下碗筷急忙站起。
“来不及了……”
夜洛尘脸色一寒,话才出口,厅堂的入口处即刻响起一太监带着娘气的声音。
“七王爷……”
风千雪心知不妙,如今她这张脸没有易容,怕是会被宫里的人认出端倪,怎办?
她还在思考,突然腰侧被一大手用力的拥入怀中,一股浓浓的酒气朝她的鼻腔重重袭来,她震惊的刚要推拒,南若寒已经再次吻上了她。
“嗯,这小娘子的身子可香了……今晚爷可要好好疼你……”他边吻边暧昧的说,那声音像是故意要人听见,一点也不知收敛。
夜洛尘蓦地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动怒,那太监已经闯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南若寒也不知什么时候将桌上的一瓶酒尽数泼了自己一身,风千雪靠在他怀中甚至能感到他衣襟的湿润,而他戏谑的声音还在悠扬的响起。
“这醉香园的妞儿怎么这么不能喝呢?瞧瞧才几杯就醉了,不过也罢,本爷今夜大开杀戒,可以尝一尝‘躺尸’的味道,呵呵……”他一边说,细吻还尽数落在她的颈间,就连那浅浅的牙印也不放过。
风千雪身子一颤,那牙印是……
然而,他们这样耳鬓厮磨在众人面前做黏胶状,那太监进来一看,面色骤然黑了。
“哎呦七王爷,今个儿是助着什么兴啊!怎么请了醉香园的姑娘来,这公子可是谁啊?天啊,那么不知羞的……”
比起那太监的脸色,夜洛尘的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可又奈何不能当场发起火来,只能咬牙隐忍,手掌却已不知不觉凝聚内力,就等着蓄势待发。
南若寒听到那太监的话,佯熏的眼眸稍稍抬起,然后抱着风千雪从位置站起,脚步却有些微微的摇晃。
“尘兄……小弟我就先下去了啊,这美人打趣得紧,一下子就醉了,好玩……这……你这房间那么多,不建议随便用一间吧?”
夜洛尘刀一样的眼睛狠狠的扫了过去,心中如火般燎燎的烧着,可却不得不装作默认一般,任由他猴抱着她性急的朝里屋走去。
那太监瞪着双眼注视这一切,心下不由咂舌。没想这看似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七王爷,居然也认识这么个纨绔公子,两人作客时甚至还请了醉香园的姑娘前来助兴。天!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公公,夜间来此,是有何事?”
正当那太监愣神之际,只听夜洛尘口中一叫,即刻将他的思绪牵了回来。
“哦,是这样的……”
风突然漫天大作,吹得新发嫩芽的树木长枝摇曳。沾湿的尘土无力飘起,却一圈接一圈的在地上滚着。屋子里闷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风千雪被南若寒抱离了厅堂,可刚转一个回廊,她就用力的挣开了他。
“你居然……”她本想骂他无耻下流趁人之危,却突然被他用手捂住了嘴。
“人都还没走,你这么声张是要暴露我们吗?怎么,你不是不希望你这张脸被人认出嘛?还是你改变主意,要所有的人都知道你风千雪没死?”南若寒声音低微,却有意无意的覆在她的耳侧,偶尔轻咬她的耳垂。
她寒毛顿时竖起,可又不敢再用力去推,以免弄出什么动静。
他们就这样默默的伏在暗处,身依着墙,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缝隙。
风千雪一双眼一直盯着前方的亮处,而南若寒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做菜,还做得那么鲜美,让他吃了还想再吃。可是一想到那些菜是为了……他心中顿时无名火起。他想狠狠的惩罚她,再惩罚她……
这么想着,他垂下脸,又慢慢的向她的耳垂靠近,还有那颈旁的牙印,他还想再多咬一咬……
就在这时,那亮光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脸色深沉的夜洛尘蓦然出现在前。他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在风千雪身上。
“千雪,去换衣服,准备……进宫吧……”
不过一句话,让在场的另外两人顿然愣住。
镂空的木制车辇停在王府的大门外面,两匹高大的枣红马时不时的踏脚晃头,有些不安分的等待着车夫的鞭策。
风千雪再次易容,这次,她穿着一身紫绡翠纹裙,发上用一亮紫的丝线翻绾成形态柔美的百花髻,再在后面垂下一撮不粗不细的燕尾,怎么看,都有一些俏皮又不失温婉的模样。而她的面庞,已不再是之前那长着满脸雀斑的样子,只是左眼和左边脸颊稍稍做了一些手脚,让一边眼睛变得小了一些。脸颊接近颈部的地方,一道淡红的疤痕如蜈蚣般欺身而上,似有一丝刺目,望得人眼睛极不舒服。于是,她在面上戴了一块丁香色的烟罗软纱,巧巧的遮住了那道疤痕。
这样看风千雪,就更加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更满意如今的这副样子,便和夜洛尘一起,坐上了皇宫过来的马车。
南若寒在暗处一直待马车驶远才迈步出来,伸一只手朝向天空,不一会,一只灰白羽毛的信鸽“啪啪啪”的扇翅飞来,稳稳的停在他的指上。
他将鸽子脚上的一张折纸拆下,打开看了一眼,即刻揉碎握在拳中,顷刻,那纸团灰飞烟灭。
皇宫内,这夜,似乎又有一场盛宴,只不过参加这盛宴的客人,只有迦兰国的三位使者。
其中一名穿着素色的雅黑锦袍,金丝滚边云袖,头上还戴着象征权贵的烫金头圈。那是迦兰国的太子——花天佑。传说他自幼爱观天象,再配合兵法训练,很有军师之才。
而在他的左下方坐着的,是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副将——拓跋峰。拓跋峰的位置再往下,就是随他们前来的迦兰使节。只不过这使节在来的途中似乎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右脚系着木板和绷带,手也稍微挂了彩,还好脸没事,否则一青一紫的,就有伤祖国的颜面了。
大皇子南炎熙作为这次晚宴的主持,坐在龙椅正下方的一张长椅上,轩澈帝因为身体不适怕染了风寒,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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