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一声鹰鸣,惊空遏云惊醒莽苍清晨,群兽皆惧四处逃窜。
黑鹰停下荒君渔肩上,俊逸模样傲然而立,荒君渔感受着黑鹰传来的信息波澜不惊的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
许久之后,黑鹰将东海战事汇报完被荒君渔从肩上接到手上:“小黑,做的不错!”
黑鹰听到荒君渔的嘉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欣喜,而是低下头一副低落的样子。对黑鹰再熟悉不过的西门小楼摇了摇头,荒君渔也洞悉其心思洒然一笑说道:“留下?”
此话一出,黑鹰瞬间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光泽一扫之前颓色。黑鹰通灵实属难得,荒君渔轻笑一声就将黑鹰传达来的信息告知大家:“哲别五箭将东绪射杀!”
“想不到那个呆子如此厉害!”灵希早已听说东绪事迹,但知道哲别将其射杀后眼前一亮兴奋道。
“主帅被杀,扶桑十万人马不惜一切代价攻打老虎岩誓要为东绪报仇,可几乎是凭借南风一人双瞳之力使老虎岩下的扶桑人自相残杀不攻自破,大局已定此战已胜!”荒君渔也有些感慨南风瑾的瞳术,其实要想迷惑人心非常难,更何况十万扶桑人!可对方一旦心中生出愤怒有了破绽就容易中他瞳术。让荒君渔更为叹服的是南风瑾早就设下杏花村一局在扶桑人要攻打杏花村时,村民早已撤离甚至村中一柄锄头都没留下。此战少有损失,兵不血刃地几乎以几人之力就将扶桑来敌尽数毁灭,这才是荒君渔欣慰的地方。当时听到南风瑾一到东海就下令开战导致节节败退,如今想来恐怕也是因为瞳术的原因吧。
“他这样做不是公然违反天黎公约吗?”东沫儿不解问道,按理来说南风瑾应该知道他利用瞳术直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乃是犯了天黎修行者的大忌。在天黎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修为超过天照境就无法参军,可以任职军队统帅却无法出手干预战争的胜利,在他们心中普通士兵在强大的天照者面前脆弱的就像蚂蚁,如若造就太多杀孽就会引来天罚,死在雷电之下!据传这是荒天帝与西帝共同的约定,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天黎大陆的公约。
“君王之道,为百姓谋,为天下谋。”荒君渔道出一句古语,他大概洞悉南风瑾的心思,以一万对抗十万,即使在东绪死后发起进攻胜了也是惨胜!而在南风瑾心中周围十四国举兵攻打大黎乃是有违正义,会为大黎百姓带来灭顶之灾。扶桑如此灭绝人性一到东海就屠杀东海小镇,血染东海几日不绝,面对这种已无人性更无道义可言的畜生又何必遵守所为的公平?想到南风瑾将来有可能会面临的窘境,荒君渔也给予了最大程度的支持:“大黎也该不讲理了一次了。”
天黎裁判所为了保卫天黎公约应运而生,他们向来秉持公平正义处理天黎大陆各国之间的纠纷,可那是过去。在荒君渔的认知中天黎裁判所已经逐渐失去了它该有的宗旨做到公平公正,位于西土的天黎裁判所背后也盖了一层西土的影子。即使南风瑾违约被天黎裁判所知晓,到时天黎裁判想要问罪大黎,那大黎也只好得罪了。
“小狮子正好遇见残局,与十八骑一同围杀扶桑修行者,南风瑾赢了,干净利索!”荒君渔了然,南风瑾本可以按照荒君渔与印辰设想的那样挑起扶桑与东北部来犯的土平之间的矛盾令双方自相残杀,可如果这样做需要冒很大风险,一个环节出错就会陷入被动同时招来两方报复。而南风瑾选择让自己来承担这一切,对扶桑一战胜利后南风瑾反而没有班师回朝而是挥兵直向东北一副要趁胜攻打土平一般。
“印宏残存的势力已经开始对南风瑾这种没有命令擅自调兵的行为开始向军部弹劾了!”荒君渔提到南风瑾此刻面对的内忧,甚至有一些人开始刻意克扣南风瑾的物资运输与质量。
“政治的黑暗想必只有用心捉摸才会懂,我父王面对佞臣的诽谤弹劾也不得已去了镇北军。”灵希闻言感慨道。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去了,一行人开始转而轻松来面对前路未知的凶险。
“这小黑鹰什么来头,怎么莽苍所有的鸟兽都对它避之不及?”叶醉原本是想要逗逗黑鹰,只不过黑鹰似乎不买他的账,将头埋进如剑一般的黑羽中假寐。
“珍稀物种!”西门小楼不温不火的吐出四个字令叶醉一怔,西门小楼平日里眼高于顶如今竟说黑鹰是珍稀物种那岂不是相当的珍稀?当下双眼冒精光:“烤来吃岂不是大补?额,不对!是炖!”说着叶醉就将魔爪伸向假寐的小黑,小黑似乎早有所感不慌不忙地扑打黑翅飞到了一旁东沫儿的肩上继续假寐!叶醉手停在半空无比尴尬,万万没想到黑鹰还有这手。
见到黑鹰这般,东沫儿扑哧一笑,她不得不承认叶醉与之前神山时简直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在认识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后,叶醉变得开朗同时也少了许多东沫儿感受过的压抑,不知叶醉到底为何对自己疏远的东沫儿眼里充满了柔情,如春风一般掠过湖面一般柔软。叶醉感觉到东沫儿的眼神,刻意偏过头去躲避东沫儿的目光。荒君渔三人相似一笑,二人这一路上都如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就在此时草动树摇,风往被吹。一位魔宗弟子出现在场间脸上满是疲惫不用想也知道其很久没有得到休息了,不过他依旧强打起精神半跪在东沫儿身前:“启禀圣女!第九个炉鼎出现,有神秘人放出消息明日清晨将共同进山!”
“很好!下去休息吧!”东沫儿保持着该有的威严让疲惫的魔宗弟子下去休息后就询问荒君渔对此消息的看法。
荒君渔反复斟酌后抬头看向远处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的大山淡然道:“总感觉哪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