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依宁按礼福了福身。
“不必多礼。”颜朝歌虚扶了一把,示意依宁在身旁的位置坐下。
“谢公子。”依宁端庄入座,头始终压的低低的。
“那个……依宁姑娘,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为何一直低着头?”
“回公子,男女有别,依宁不敢抬头。”
男女有别?颜朝歌这才想起自己正男儿装……可是连头也不敢抬一下……这也太胆小了吧!况且君璃王朝对女子的限制并没有这么多。
本想与依宁再客套几句,但看她如此模样,颜朝歌自知问不出什么,于是暗叹了口气道:“没事就好,依宁姑娘好生歇着吧,易某先告辞了。”
“依宁送送公子。”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不用,易某认得路,依宁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颜朝歌再次作了作揖,这才起身离开了宜间。
按铁叔之言,依宁姑娘与楚风往来甚密,今日楚风有要事缠身,这才托颜朝歌帮忙解决,可这依宁姑娘,仅仅一个小小侍应却满身礼仪,举止谈吐无一不透露着大家闺秀之气,落羽楼是否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有君羽尧在……一切就都不好说了吧。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又与我无关。”颜朝歌自嘲地摆了摆手,转身朝着城东方向而去。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几许初春的寒意,颜朝歌拢了拢衣领,微微有些发抖。这样的夜晚,不禁让颜朝歌又想起了前夜——那个戴着银色面具,有着尖瘦下颚、坚实身形的男人……虽然只有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可却让她念念不忘。
脸上忽然一热,颜朝歌咬着嘴唇,悄悄握紧那一枚顺手“牵”来的玉佩,加快了脚上的步子。
越往东面走去,人烟越发的稀少,有这么一瞬间,颜朝歌想家了。
“姐姐……”
“颜姑娘若是念家,随时都可以回去。”前方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待颜朝歌回过神,君羽尧已稳稳站在颜朝歌身旁。
“王爷?”
“夜路漫长,颜姑娘孤身一人出府,是君府的不是。”借着月光,颜朝歌瞧见君羽尧有些苍白的脸颊,想必是吹了不少冷风。
“王爷,您怎么也独自一人出府了?铁叔该担心的。”铁叔是君府元老级的人物,也是君府真正的大管家,而楚风不过是君羽尧身边的一个跟班,“总管”的头衔有名无实,“也不多加件外套,若是着凉了,朝歌可就罪过了。”
“都是些旧疾,回去多喝碗姜汤就好,咳咳。”迎着风,君羽尧又咳嗽了几声,“颜姑娘没什么想问的吗?”
“王爷是指落羽楼的事情吗?”
落羽楼乃属君羽尧名下产业之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颜朝歌也忍不住诧异了几分,但是转念一想,堂堂二王爷怎么可能只拥有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府邸,直觉也告诉颜朝歌,君羽尧绝不简单。
而像君羽尧这般“深居简出”的人又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对外宣称落羽楼是我开的,因此,落羽楼的一切事宜都交由楚风与一个叫做“婉娘”的人打理。偏巧今日,楚风与婉娘都不在落羽楼,这才找上了颜朝歌。
“颜姑娘似乎并不上心。”
“落羽楼归王爷所有,我上心做什么?”颜朝歌轻笑一声,悄悄化解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也是。”君羽尧不禁被颜朝歌的笑意感染,嘴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颜姑娘,你已知晓我的一个秘密,那我是否可以换你一个秘密?”
“王爷想知道什么?”颜朝歌从没想过要高攀皇亲国戚,若不是君羽尧出手在前,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入住君府。
“颜姑娘为何要离家出走?”
“这个嘛……”颜朝歌悄悄对着手指,耳根微微有些发烫,“我只告诉王爷一人。”
“好。”君羽尧双手负背,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颜府是君璃城出了名的富商,此话不假,但众人所不知的是颜府成为富商的原因。颜府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颜府不留闲人。即使是颜家二小姐也不例外。
“所以你来君府是为了挣钱?”
颜朝歌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君府包吃包住,又有工钱拿,不过……王爷请放心,等我另外找到生钱的法子,立刻就从君府搬走。”当然也得等她找到那个戴银面具的神秘男子。
“有颜姑娘帮忙打理,确实省去我不少时间。”话虽这样讲,但这话中的可信度又有几分呢?
颜朝歌直接忽略君羽尧的喃喃自语,转而问道:“王爷,前夜那名戴面具的男子是你的手下吗?”问及楚风时,他间接否认了,但同时颜朝歌也看到了楚风眼里的闪烁。
“你就这样确定此事与我有关?”君羽尧停下脚步,望着颜朝歌灵秀的侧颜。
颜朝歌微微扬起嘴角,柔声道:“我只是……饿了。”
恩?饿了?这丫头话题转移的也忒快……罢了,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呢。
君羽尧在心里默默地自嘲了一番,眼带笑意道:“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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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官府的布告栏里多出一张告示,发布人正是君璃城“金主”——金钱豹。
告示如下:本人金钱豹在此声明,三年内不再纳妾,并于每月初一、十五施粥行善,另捐白银一万两,用于学堂建设。
告示下方还印有金钱豹专用印鉴以及红指印一枚……
君璃城,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