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说,令我浑身无力,但我尚不能放弃。我重重的跪倒在她面前,恳求道,“若长公主有能力和您一竞高下又怎会有今日被逐封地之事。她对您没有威胁!若您真忌惮她,大可以以后削减藩镇兵力,甚至还可以召她的子嗣进京为质,实在没有必要杀她,她毕竟是您的亲姐姐。”
她不出声,仿佛在思考我的话。我自觉已是尽力而为,垂首等待她的决定。
“李微朝我可以不杀。”闻言,我猛地抬起头,想来我的眼中满溢惊喜之色,她看着我,唇边含笑,“但是杨湛不能留,他劝我禅位,是对储君无人臣礼,且不遵陛下圣意,这样罪大恶极之人须要杀一方能儆百。”
我脑中思绪再度慌乱,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我试图努力组织语言,几次张口却又说不出什么。
她见我如此,眼中有一丝不忍,但一闪即逝,“这二人都是动摇国本的祸乱,你劝我不杀李微朝,我可以听。那么杨湛就必须死。”
我目视她眼中的狠厉,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我颓然地跪坐于地。
几日后,监国太女谕,以无人臣礼将大理寺卿杨湛下狱,大理寺丞,宗人府中允,赞善,翰林院编修,检讨等诸人均连坐入狱。至此,朝中再无人敢提国本之争。
自那日后,公主对我的态度愈发的温和,我们彼此默契的不再谈论任何有关于长公主的事,当然也包括我听到的陛下要召长公主回京的话。
一日傍晚时分,公主依旧去东暖阁探望陛下,在进殿前一刻,她忽然看向我,命我一并进去。我略一迟疑,还是听从了她的吩咐。
我站在暖阁外,看着榻上沉睡的陛下,她的脸呈现出灰败之气,呼吸并不均匀,呼出的气息亦有一种腐坏的味道。
公主坐在榻前,轻轻的低声唤她,听着她声声唤着母亲,我的心也一点点的在揪着发疼。
陛下应该听到了公主的呼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浑浊凝滞,她盯着公主看了许久,仿佛在努力的辨认,终于她呼了一口气,无力的说道,“是你啊,微朝呢?朕不是让她回来…..她走到哪里了……”
我替公主感到难过,但她却笑着说道,“阿姐应该快到涿郡附近了吧,母亲怎么只想着她,儿臣来您不高兴么?”
陛下半闭了眼睛,“朕只是想看看她。”
“母亲喜欢看她的脸,就像看到父亲一样,对么?”公主轻声道,“可就为了那张脸,您似乎也太过偏心了些。”
陛下的呼吸变得沉重了,她略微睁眼盯着公主的脸,“朕偏心么?如果偏心又怎么会立你为储君,朕知道你心里有怨,但微朝是长女,若不是她不适合大位,朕绝不会废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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