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父皇,儿臣一定不辱使命!”杨杲郑重的给杨广磕头下拜,他也明白了父皇的意思,虽然并非是他所希冀的,但是二哥的德行他很清楚,加上身旁又有一堆狐朋狗友,大隋飘摇的江山很快就会败坏在他的手中。
杨杲说完,一脸悲怆,大有临危受命的架势,到底是孩子气,伏在杨广怀中又嘤嘤的哭了起来。杨广将儿子紧紧揽住,两行浊泪也顺势滑落,好似一松手就再也看不到儿子一般。
“紫烟,之前朕留你在宫中,是以宫中藏书为诱。而如今,若是东西都被叛军攻破,只怕藏书将毁之一旦,你为何还要留在朕的身边?”杨广喃喃问道。
“陛下,开始的时候,皇宫对于我十分稀奇,也很好玩,你也是个可以依仗的帝王。但是现在,你更像是我的亲兄长,就像是一家人,你有难,我又怎么能无情的走开?”袁紫烟叹息着也将杨广枯瘦的手握在自己掌心。
杨广只是点点头,但从潮湿的眼眶可以看出,他内心还是很受触动的。没有时间可以大把的挥霍去煽情,躺在龙榻上的杨广还是静下心来下达命令,调各地精兵援救东都,以薛世雄为总指挥。
薛世雄凶狠好斗,而且年纪已过花甲,并非是此次平叛的最佳人选,要说突出优点,还是那个硬性条件,对杨广忠诚有加。
一流战将接连陨落,还有不少人趁机揭竿而起,杨广深有一种悲哀,大隋无将可用,只能将就用些不称意的二流战将。
大势已去,此时的杨广已经不求能有多辉煌的胜利,心头还存有一丝幻想,只要能稳定几年,等杨杲长大,届时将会迎来新气象。
杨广私下写好了诏书,册封杨杲为太子,等自己驾崩之后,便是大隋第三任皇帝。至于杨暕,唯恐其作乱,杨广也有明示,不得带兵入京,等于将杨暕排斥在外。
然而,大厦将倾,油灯将尽,莫说是几年,几个月都已是奢侈的要求。这扰乱天下的也并非都是对杨广心怀不满的,更有相当部分心存野心,浑水摸鱼。
薛世雄对皇帝的信任感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率领三万精兵进行了顽强抵抗,更是下令,见到叛军一律斩杀,无需请示,不知多少人因此命赴黄泉。
薛世雄勇往直前,一路报捷,直杀得窦建德也胆怯了,慌忙从所占领的城池当中退了出,苦不堪言。
薛世雄大喜过望,觉得叛军简直是不堪一击,只要全国精兵拧成一股绳,何惧这些上窜下蹦不成气候的小鬼!
薛世雄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直逼得窦建德没有任何退路,苦着脸和手下商议,实在不行就降了吧?
但是手下却有些不认同,好容易自立,哪能轻言放弃,何况皇帝疑心重,投降之后便是一个死,不如再拼一次。
窦建德拗不过这些人,于是也狠下心来,象征性的再试探一下,见情况不对立刻投降,哪怕自己被处死也要保住弟兄们的性命,不能枉死!
窦建德无非是煽情,一路也在嘀咕,肯定打不过薛世雄,寻思该如何上表降书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窦建德率军走到距离薛营不足一里的地方,天已经开始要放晴了,本来打算的夜袭计划自然要泡汤。
这也跟窦建德一心投降并未用出全力的原因所致,就当他准备商议投降的时候,突然天降大雾,极其厚重,能见度不足一米!
窦建德大喜,真是天助我也!于是立刻下令率军冲入薛营,打了一场比夜间新军更有效的突击战。
这雾下的十分突然,薛世雄毫无防备,将士们铠甲都还没有穿好,而厮杀之声已经由远及近的到来。
将士们慌乱之中别说是战马,兵器都找不到,只有被杀的份,不得已,纷纷翻越栅栏逃走。薛世雄大怒,亲自斩杀几人示威,然后却是鞭长莫及,手下也急急找到薛世雄,劝他速速离开此地。
薛世雄百般无奈,带着深深的遗憾和几十名起兵杀出一条血路,逃回涿郡。征讨以薛世雄的全军覆没而告终,已经相对安全的薛世雄却总也想不开,回到涿郡便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很快便病死了。
窦建德自认有如神助,愈加得意洋洋,手下将士更是士气大振。
消息传到江都,杨广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深知此战非薛世雄指挥不当,而是天意使然。若是没有那场大雾,即便是窦建德突袭,也不会占到太大便宜。
征伐还得继续,将北方的将士扒拉个遍,杨广最终也只得临时指派王世充为援洛军团总指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