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面色凝重,又对袁紫烟说道:“紫烟姑娘,事情已经明了,还望尽快预测。”
袁紫烟点点头,又是掐指,又是排卦,其实心里是在回想史书上的记载,直到众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袁紫烟才开口说道:“陛下,月亮高高在上,又应在您的梦中,应该是代表王权。至于这天狗呢,当然就是另外一个图谋大隋江山的人。不过陛下也不用太过担心,此天狗想要吞噬月亮却被陛下及时发现,被咬伤则代表会有些损失。”
众人皆是脸色一寒,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偏遇打头风,一个翟让还没搞明白,又起来一伙。
“那么,以紫烟姑娘推断,应为何人?”裴矩连忙问道。
“既然是江边幽林,据目前情形来看,应是江州的操师乞和林士弘等人。”袁紫烟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
室内一片沉默,而裴矩猛地一拍脑门,急急说道:“这操师乞布衣出身,小名刍狗,正因其属狗也!”
“既然敢上天吞月,只怕现在鄱阳郡已然不保也。之前南海太守刘权途径此地,朕便让其对操师乞等人进行围剿,非但没有成功,反倒是助长了其嚣张气焰。”杨广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杨广猜测的一点都不错,没几天功夫,南方传来消息,操师乞已然攻克鄱阳郡,军队迅速壮大,且操师乞在鄱阳安抚百姓,开仓放赈,并自称为元兴王,年号为天成,封同乡林士弘为大将军。
闻言,杨广差点没吐血,大怒,“操师乞所带部队无非万人有余而已,鄱阳郡守袁斌略谙军事,颇精武艺,怎会落得如此大败下场?”
“启禀陛下,袁斌并未将操师乞等人放在眼里,对敌军实力估计不足,故而弃城败走!”来报的士兵说道。
杨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宇文化及等人则劝说皇帝想开些,另派大将镇压,便可重新夺回鄱阳郡,至于袁斌应军法处置。
杨广还是没说话,此时他想到的并非是小小的鄱阳郡,鄱阳失守,还可以再夺回来。袁斌颇有军事才能,都因轻敌败在万人余的农民,同样道理,张须陀为当朝大将,又怎会高看翟让呢?
想到这里,杨广不由打了个寒战,猛然站起,高声说道:“速速传信给张须陀将军,令他无论胜负,都不敢再追击瓦岗军!”
北面还没有处理清楚,操师乞率领的农民起义,一鼓作气,乘其不备,竟然一举多下了江州重镇豫章郡!
小小的南方农民军,竟然可以一举夺取豫章,消息传来,震惊朝野。大家都坐不住了,这等于是公开向隋王朝宣战,若是放任不管,便会如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
“速速举荐良将前往豫章征讨操师乞!”眼珠熬得通红的杨广在龙椅上都坐不住了,背着手不停的走来走去,不知是紧张还是天气炎热,额头一直不停往外渗出细密汗珠,却顾不得擦拭。
“陛下,彭城刘子翊,管辖军队三十万之众,为我朝南部第一军。刘子翊本人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由他出面,定可凯旋而归!”裴矩立刻说道。
“陛下,老臣以为不可。刘子翊虽有些才干,但其为南朝齐之殿中将军,需得考验其忠心。”虞世基出列说道。
“那么眼下除了刘子翊,还有其他人选吗?朕将数十万大军交付给他,难道到了用兵之计才想起刘子翊的身份吗?”杨广瞪了虞世基一眼,立刻下诏,命令刘子翊全力开赴豫章,征讨操师乞,如遇反抗,一律格杀!
刘子翊确实用对了人,奉召之后,立刻率十万兵马奔赴豫章。林士弘主张守城不出,耗其兵力,但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操师乞闻讯,却喜不自胜,以为这是老天给他的另外一个突破口,只要除掉刘子翊,再以豫章为根据地,便可逐渐吞并隋王朝南部江山。
于是操师乞亲率部队迎战于城外,虽然自立为王,但草根出身的他不忘与战士们并肩作战,战斗中身先土卒,冲锋陷阵,誓要亲手杀死刘子翊。
刘子翊并不急于对战,而是诱敌深入,然后准备了数千弓箭手,另外几千士兵高举盾牌替其掩护,以斩草除根的战斗决策,对着刘子翊万箭齐发。
操师乞极力挥刀躲闪,守卫在他身旁的人也拼死替他抵挡,同时砍杀刘子翊的弓箭手。但操师乞到底没有斗过刘子翊最终中箭,死在当场,连句后事都没有来及交代。义军骤失元帅,痛不欲生,军心动摇,势头减弱。
操师乞的大将军林士弘当机立断,挺身而出,带领部队继续奋勇拒敌,也就是说,成为这支起义军的新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