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起来,甚至还有人和平日交好的朋友坐在一起,大家说说笑笑,甚至还几辆马车之间来个接力唱歌。大家的气氛都受到感染,枯燥沉闷的赶路变得有趣的多。
杨广微笑着闭眼听着身后的笑声,比起平日大家怕自己怕的要死,这样的生活才更像是家的样子。不用说,还是这个袁紫烟带头,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走得还是进宫前那条路,仿佛又回到了昨日,沿途再次经过那片小树林,当然也没有劫匪敢出来动皇帝的念头,路程安静而顺利。
由于位于嫔妃之末,袁紫烟对于前方这些女人有了更多的了解,看似高高在上,实则都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白天说笑一通已是违背宫规,所以夜间休息之时,这些人便不敢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而都是轻纱蒙面,匆匆下车,低着头被人牵引着回到早就安排好的房间,然后就不再出来了。
不能不说,当今时代,社会进步,妇女解放,可以和男人平起平坐,各行各业都有优秀女人的身影,哪像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女人都在宫里,一身的优点也无非是用来取悦龙颜,所有的心计也都用在夺宠之上。
当然,也有一些不老实的,那便是新入宫的女子们,都想借着这个机会亲近皇帝,确切说,她们从未打消过这个念头。
袁紫烟还看见周珊珊再次往许庭辅手里塞银子,而许庭辅脸上也多了几分谦卑,原因很简单,马上就要到洛阳了,周珊珊的父亲可是洛阳都尉,属于地头蛇,没人愿意得罪她。
周珊珊的目的很简单,当然是想被皇帝临幸,封嫔册妃,最好来年生个小皇子,坐实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大隋朝已经快走到了尽头,和皇帝牵连越多,将来的下场也越惨,反而是清清白白,反而能得个善终。
“小姐,周珊珊可没少给许庭辅塞银子,我看见这么大一个锦囊呢!”雨竹也来向袁紫烟打小报告,夸张的手比化成西瓜大小的样子。
“随她去吧,进宫这么长时间,好几次都与陛下擦肩而过,也挺可惜的。”袁紫烟不以为然。
“小姐,难道你都忘了周珊珊这人多坏吗?当初她想害你,还害死了珍儿,这些日子不定在背后搞出多少事儿来!说不定王氏和侯氏的死都和她有关系呢!”
袁紫烟打断雨竹的絮叨,这难免扯得也太远了,“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猜测,我还看见周珊珊给王妃烧纸钱呢,说到底,她人也不算很坏。”
“小姐,这就更可疑了。周珊珊和那个王妃也不熟悉,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她烧纸,说不定就是做贼心虚!”雨竹撅着小嘴巴说道。
“可能是雁门一战,大家相依为命,培养出感情来了吧?”袁紫烟随口说道。
“那么,有没有人查查,王妃死的时候,那个周珊珊又在哪里呢?”雨竹倔强的说道。
“乱说话,小心让人听去!”
“小姐,我也并非是乱说话,有一次我偶尔听楚美人提起,她在皇后那里听到一个秘密。”雨竹谨慎的看看四周,附耳神秘的说道:“皇后有证据,可以证明王妃是被女人给害死的!”
嗯?袁紫烟不由皱紧了眉头,问道:“有何证据?”
“好像是王妃死时手里握着几根长发!”雨竹哼声道:“虽然很多人发质都有所相同,但也该着那恶人露出原形,王妃手中的长发粗细与她本人并不相同。”
什么?袁紫烟倍感诧异,因为她从未听到过这些,如果证据真的来源可靠,这也非常好解释,一定是王妃垂死挣扎,临了扯了凶手几根头发下来。
“小姐,除了周珊珊和你有仇,其他人没必要为了你去杀害一个妃子!”雨竹信誓旦旦的说道。
袁紫烟站起身,默默的来到窗前,窗外的月亮被厚厚的积云遮挡,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影像,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那日周珊珊确实是去祭奠了王妃,袁紫烟并未想多,以为她心存良善,不忘怀念故人。但按照雨竹今日的说法,其实也不排除她心中有愧,妄想用纸钱堵住死人的口。
往昔种种历历在目,当时平地突起一股阴风,周珊珊吓破了胆,反应比常人要惊恐许多,也许是心中有鬼,反而更相信这是神灵作怪。
难道真的是王妃死不瞑目,用这种方式发泄最后的怒气吗?想到这里袁紫烟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不愿意继续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