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杨广一怔,脑海里并没有此人的任何信息,回头看萧皇后。萧皇后也是一脸茫然,思索片刻后,面带愧疚的对杨广说道:“确有此人,倒也有几分姿色,但其不善言辞,又不与宫中姐妹交好,不常走动,臣妾疏忽至极,竟然把她给忘了。”
“皇后日夜操劳,难免疏漏,许庭辅,为何从未见此人牌子?”杨广质疑道。
许庭辅脑门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嘴角猛抽,颤声道:“陛下,侯夫人孤芳自赏,进宫后对陛下多有怨言,老奴恐其出言不逊,所以,所以……”
罢了!杨广摆摆手,大概也觉得这个侯夫人是个被家中宠惯的愤青喷子之类,不让她来也正好。袁紫烟却一心想救她一命,又说道:“陛下,也许是个误会呢。今日大家都来这冰城热闹,独独少了侯夫人,好像有失公允吧。”
杨广想了想,也是,既然是心中有怨气,不如借此机会化解,于是命人即刻去请侯夫人,多半也是因为心里好奇,袁紫烟口中的貌美如花,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哭哭啼啼的来禀告了,侯夫人用绢结成三尺绳索,上吊自尽了!
帝后大惊,没想到新年之际竟有人悬梁自尽!杨广的脸立刻阴沉下来,袁紫烟也是脸色陡变,难道说人的命运无法轻易改变,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哎,早知道如此,便该早些提到这个女人,哪怕让她见见杨广,彼此说说话也比这样孤独死去的强。
“陛下,臣妾亲去打理,您还是……”
杨广摆手打断萧皇后的话,面色凝重道:“宫中嫔妃自尽,朕还有什么心思,罢了,朕前去看她最后一面。”
“陛下,这侯夫人选在此时自尽,分明是记恨陛下,万不可见此不吉之人!”许庭辅连忙说道。
“吉不吉利的,反正人也这时候死了!”袁紫烟没好气的嘟囔道,越发觉得这个许庭辅心中有鬼。
杨广起身前往侯夫人住所,其余嫔妃哪还有过年的喜庆,纷纷散了。
难怪报信的如此慢,众人紧赶慢赶,走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前停住脚步,里面隐隐有一两个人的哭声,声音不大,也不够悲恸。
许庭辅连忙铁青着脸带着一行人走了进去,房屋十分破旧,窗户纸都烂了,却没人维修,随着夜风忽闪着,真不知道这房中娇躯又是如何熬过这严冬的。
推门而入,灯光暗淡,家具极少,冷冷清清,屋里还有股子烧东西的味道。然而暗沉床褥之上躺着的却是一个身着鲜艳彩色服装的女人,与这些灰暗的色调形成强烈的反差。
袁紫烟忌讳这些,本不愿意靠前,但随行而来的女人们胆子都不小,拼命往前挤,别说是找空后退了,袁紫烟就这么被她们推着,来到了床前,斜眼看了一下,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天哪,这哪里是个死人,分明是个,仙女啊!
艳若桃花,栩栩如生,面容精致,逝者生前用心装饰过自己,睫毛浓密,鼻梁挺秀,一张小嘴红艳艳,在灯光之下还泛着光彩。
袁紫烟以为自己看错了,凑近了又看了看,真的是美到无可挑剔,而且从这眼角的弯度来看,这个侯夫人活着时一定是顾盼生辉,婀娜多姿。
杨广脸色更加难看了,死了都如此迷人,真不知生前又是何等倾国倾城,只是为何如此绝色的女子,自己竟然都没有任何印象?或者说,宫中出类拔萃的女子,被驱赶到宫中角落的又有几何?
“屋内什么味道?”杨广抽了抽鼻子,冷声问道。
侯夫人生前服侍宫女连忙上前答道:“回陛下,是夫人烧了生前所作诗画书法。”
“大概有多少?”
“不计其数。”
哎,杨广又是一生长叹,该是何等有才华的女子,只不过一生心血都化成了这满满一大盆的灰烬。
“夫人生前都有何等喜好?”杨广问道。
“回禀陛下,夫人生性安静,整日写诗作画,甚至忙碌至深夜。且夫人虽身居陋室,但最是注重仪容,喜鲜艳服饰,夫人曾戏言,说是要把春天穿在身上。”宫女瑟瑟发抖的说道,想来不是撒谎。
袁紫烟暗自神伤,一个对生活如此热爱的人,只怕是心灰意冷,被逼到绝境,才会早早结束自己还未绽放的生命。
杨广眼圈红润了,声音嘶哑的问道:“可曾有遗言。”
“奴婢赶来时,夫人已经去了,并无遗言。”宫女说着忽然想到一件事,连忙汇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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