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早就有人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了萧皇后,袁紫烟心中有了数,便尽量谦卑的说道:“奴婢鲁莽,不知道皇后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还请娘娘明示。”
萧皇后支退众人,只留下心腹心莲,沉声问道:“本宫听闻,当日突厥来犯,陛下情急之下,欲立赵王杨杲为太子,可有此事?”
这个,袁紫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直接回答是,因为当时很多人都在场,根本瞒不住的。皇后手眼通天,在朝廷以及杨广的身边都会安插眼线,要是矢口否认才会激怒她。
“陛下果然是这个心思!”萧皇后的口气里带着很大的幽怨,虽然她视杨杲为己出,但亲疏有别,这血统是改变不了的,好吃好喝俩孩子一个标准没什么,甚至杨杲偏多一点也没无妨,但是这大事情上,比如财产的继承,皇位的继承,都该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多一点才是。
萧皇后毕竟也是女人,一时间有些想不开,便把怒气全都撒到袁紫烟身上,“听闻你在代州曾与王妃起过争执,然后她便暴卒在刀伤之下,可是你所为?!”
瞧这话问的,袁紫烟立刻不高兴了,反问道:“娘娘,你刚才还说叫奴婢来是为了一件事,到了现在,已经说了两件事了,哪件才是你想问的?但是,不管是立嗣还是杀人案,都与我无关。”
“大胆!”萧皇后立刻恼羞了,后廷嫔妃侍从加起来人数过万,纵然心中有不服,但也不敢当众顶撞,袁紫烟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立刻对心莲说道:“掌嘴一百,让她长点记性!”
不好,要挨打,一百下那还不得把舌头都给打烂?
眼看一个粗壮的宫女挽着袖子向自己走来,袁紫烟反而冷静下来,大脑飞速旋转,冷静说道:“娘娘,刚才是奴婢糊涂了,这才想明白,王妃被害这件事儿小,立谁为太子才是天大的事。打了奴婢是小事,但如果奴婢这张嘴打坏了,一些事可就不能跟你学明白了。”
袁紫烟的表现多少让萧皇后有些意外,一则她处事不惊,是个见过场面的女子,另外一点,她并非是急于搬出陛下来恐吓自己,反而以退为进,保全自己。难怪杨广会将这个女子带在身边,看似鲁莽,倒也是个灵巧人。
也罢,且听听袁紫烟说些什么,如果说的不中听,到时候再打也不迟,“那么留着你这张嘴到底想告诉我些什么呢?”
“启禀娘娘,其实我只不过是宫中的一个奴婢,说白点,和陛下投缘,看似显露了些头角,但哪里比得上皇后您和陛下伉俪情深。”袁紫烟先恭维了一句。
“直接说重点!”萧皇后不耐烦的摆摆手。
“是!”袁紫烟舔舔嘴唇又说道:“其实在代州这段时间,陛下由于思念您,一个妃嫔也没有宠幸,每天陛下都忙于批阅奏折,接待各州大臣,再后来雁门遇险,更是顾不得。”
“这又能说明什么?”萧皇后一脸幽怨:“这大兴宫繁花似锦,陛下每年来永安宫的次数都可以数得过来。怎就巡行期间想起了本宫?”
“那不一样的,陛下把这大兴宫当做是家,您便是大兴宫的女主人。您和陛下也几十年的夫妻了,这年轻时候的爱情到了中年,便升华为亲情,甚至是一种恩情,彼此珍惜,彼此依靠。所以,在路途之上,陛下总觉得没带着您是种莫大的遗憾。吃饭不香,睡觉不甜,甚至看见其他女人都不感兴趣。”
袁紫烟说的一本正经,连心莲都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这丫头嘴巴抹了蜜,甜死人不偿命啊。
袁紫烟又试探的问道:“娘娘,可能这番话听起来很荒唐,但事实上,每一对恩爱夫妻都是这样的状态。恕我直言,您对陛下有没有一种感觉,除了高高在上的皇帝以及必须要顺从的夫君,有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像您自己的一个孩子?”
萧皇后一怔,虽然这个夫妻间互相把对方当孩子的理论十分新潮,但她内心何尝不曾这样想过?尤其每次皇上睡着之后,萧皇后总是愣愣的看着这张英俊的脸庞好久,甚至是通宵,就像是母亲对待孩子,总也看不够。
“接着说!”
“是!所以陛下常对奴婢说,出行并非是为了游玩赏景,更多时候是背负着朝廷动荡的风险,而他放心的把这个家交给您还有您的儿子管理,正是说明您才是这后廷当之无愧的女主人!”
“哼,纵然你说的天花乱坠,陛下不也没有立暕儿为太子吗?杲儿体内毕竟流着别的女人的血。”萧皇后不为所动。
“皇后娘娘,这立谁为太子,当然是陛下的心思。您想听听实话吗?”袁紫烟卖了一个关子。
“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