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紫烟等众人还在睡梦之中,便传来刺耳的铜锣之声,示意大家是时候起床了。抬头看看窗外,夜光隐退,暑色降临,黑白交替,时光融合,看天色也就清晨四五点钟的样子,干嘛起那么早啊?
这个时候往往是一天之中最静,最冷的时刻,俗称五更天。和袁紫烟一样,其他女孩也大都不愿意离开暖和的被窝,总幻想是铜锣敲错了时辰。
然后第二遍铜锣再次响起,而且比第一次动静还大还急促,女孩们再不敢怠慢,只得嘟嘟囔囔,睡眼惺忪的穿衣起床,都只是擦了把脸,化妆的心思都没有,个个素面朝天的来到院中集合。
袁紫烟也摇摇晃晃的来到院子中间,不停的打哈欠,心里却对这些老年宫女咒骂个不停,你们年纪大了睡不着,起得早,也不让这些人痛快。
先是有宫女清点了人数,那些睡得死猪般叫都叫不醒的美女们,不好意思,连人带被子给扔到了院子外面。
这个时候再不醒可就说不过去了,等那几名女孩发现自己睡梦中被扔了出来,不停的哭泣求饶,说是连日赶路参选,偶有放松,睡过了头,无非是还想要一次机会。
管事宫女冷声道,圣上每日五更上朝,你若是侍寝妃嫔,自然起得要比圣上还要早,伺候圣上更衣,洗漱,然后是更衣上朝。
所以,进宫侍奉皇上第一基本礼仪,便是要起得早。几名女孩听到后羞愧万分,无言以辩,哭哭啼啼的离开了只住了一晚上的皇宫,梦想碎了一地。
晕死,袁紫烟不由使劲砸了下脑袋,自己的太爷爷,每天早睡早起,生活习惯很好,但也大多数是在清晨六点起床,正因为生活作息规律,老人家才活到了百岁高龄。
表示勤奋的方式有很多,没必要非得二半夜上朝啊,咱可以改一改,晚上晚点下班对不对,古人起得早睡得早的习惯,看起来也不是十分科学嘛。
袁紫烟心里嘟囔归嘟囔,当然不能唠叨出来,这可不是朝九晚五的年代,皇帝都这样,从来没有人可以改变,否则就是荒废朝政了。
接下来的礼仪便是由资深宫女教授大家,如何服侍皇帝更衣宽衣洗漱等礼仪。每十人一组,再两两互相服侍对方。
行动笨拙或者毛手毛脚的都被筛除出去,而有手指寒凉、柔软度不够的也没有幸免。人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宫外送,剩下的人也就越来越少。加上昨晚那几名和刚才那几位叫不醒的睡美人,所剩人数连九十个都不到了。
其余人见此情形,无不面若寒噤,做事一丝不苟,生怕再犯了什么错误,被赶出皇宫去。当然,其中一人还是暗自窃喜的,不用说,正是袁紫烟大小姐。
只要是认真些,这些礼仪对于家教严格的众小姐来说,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但若是稍微出些差错,岂不是很快就能出宫了?
袁紫烟心里想得美,哼着小曲,漫不经心的给对面的女孩穿衣戴冠,腰带系歪了,帽子戴斜了,连鞋子都故意穿反。
对面的女孩原本相貌清秀,被袁紫烟这么一捯饬,跟弼马温一样一样的。嘿嘿,袁紫烟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由笑出了声,等着有人宣判自己没有留在宫中的资格。
而此时,对面的女孩诧异的看着袁紫烟,以为她是在搞恶作剧,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低声道:“姐姐,我家道中落,好容易才凑些银两进宫,若是姐姐不上心,咱俩一并受罚,妹妹没脸见父兄,也还不起借来的银两,出宫后便只有自杀。”
袁紫烟一怔,不由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悲苦的故事。“可是进宫就那么好吗?咱们这些人肯定不会全部有机会见到皇上,那还不如出去呢?”
“姐姐大户人家出身,自然宫内宫外都可安身富贵。我唯有留在宫中,方可每月得些饷银,寄于家中,贴补家用。”女孩泪眼汪汪。
咕噜噜,袁紫烟昨夜奔跑,今天又起得早,肚子饿得咕咕叫,也罢,等过了这关吃完早饭再走也不迟。
袁紫烟收回神,认认真真的给对面的女孩打扮完毕,加上她当代人的高审美标准,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
刚弄好,便有宫女前来检查,还夸赞了几句,说是帽子扬起的高度适中,既不会遮挡圣上的视线,又可维护其尊严。另外,领子开口位置也刚刚合适,腰带不高不低,不松不紧,恰到好处。看来袁紫烟生来一双巧手,很有悟性嘛!
这和悟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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