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莫宁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吧,明知不受欢迎,还要死皮赖脸的吗?她的尊严早被溅踏得什么也没有了。
她的感情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随时可以抛下吗?
心痛到无以复加,想过要放手,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她开始不舍,心那么累,为何还要如此对待她?
对已经跌坐到地上的莫宁,纪夫人冷嗤一声,把信封扔到她脚边道:“你打开看看吧,这笔钱足够你和莫家的人荣华富贵过完下辈子,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贪心,要知足你懂不懂?”
莫宁没有看那个信封,而是灼灼地看着她,字字清晰地问道:“纪夫人,你到底因何要拆散我和纪亦筝?若是我的错,我可以改,但不要让我退出得这么不明不白。您应该知道宁拆十座桥,不拆一桩婚的意思,人太贪心是不对的,但是还要懂得积德。”
“贱骨头,你说什么?”
纪夫人听得冒火,一掌往莫宁脸上扇去,啪地一下留了个五指印。
莫宁红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更加凄怆的是她的心,指着门口道:“纪夫人,打扰别人休息是不对的,另外,你这一巴掌,我会记住的,请你离开。”
“果然是莫家出来的贱人,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果然要不得,果然要不得……”
愤懑地咒骂着,纪夫人转动轮椅往外走,然后门在她身后砰地一下就关上了。
无论是纪夫人还是莫宁,到了这个地步,都已经把话给挑明了,一点余地都没有给对方留。
嗬,莫家人这个标签,是不是她得不到承认的理由呢?大概真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莫宁顺着门边滑到地板,抱住膝盖,眼泪已经淌不下来,只有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爱情不可信,她的爱情更加不可信,算了吧,那么累是为了什么,幸福太过遥远,她已经没有奔跑的力量了。
只是在受伤的时候,那么想念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似只要他紧紧地抱住她不放,再大的苦楚,她都愿意忍受。
但是一整夜,她都在无望和呆滞里熬过去,他是在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吗?已经不想再挽回了对不对?
天亮了,太阳照常升起,厚重的窗帘拉开,刺眼的光芒让她短暂的失明,又是新的一天呢,意味着她心底已经悄悄地下了一个决定吗?
纪亦筝在艾娜睡着后,就回了书房,半夜几次想要推开那扇把两人给隔在两个世界的门,手却是无力垂下,在他没有把事情解决好之前,他怎么可以再靠近她,那样对她来说,无疑是更为不负责任的表现吧!
没人知道这一夜有多么地不寻常,整座房子里,一夜未眠的人很多,各有各的心事。
大清早,纪夫人就起来了,坐着轮椅转到艾娜的房间里,却没有看到儿子,一惊之下,以为他又回主卧去了,忙忙地退出去要去找人,却看到书房门正好打开,儿子神情萧肃地走出来。
纪夫人松一口气,边往书房时,边道:“你等下,我有话要同你说。”
纪亦筝闭了闭眼,疲惫不堪地道:“够了好不好,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我是不是你捡来的?把我逼到绝路上,你就这么乐意?”
估计作母亲的人,听到亲手养育大的孩子讲这话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纪夫人脸色刷地一下腊白,哆嗦着手,指着纪亦筝道:“你这个逆子,你是想气死我?我怎么养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来……”
也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母亲有些事情做得再过分,都不能抹杀她养大自己的事实,加之知道她的身体不好,说这个气话也无益于她的健康。
歉疚地看着母亲,纪亦筝道:“刚刚的话当我没话,您身体不好,先歇着去吧!”
纪夫人却要掰扯清楚地道:“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要不跟她断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以后我是老是死,也都与你无关。……你难道忘了莫家的女人都是什么样的德性?她们害我还不够吗?我这两条腿是怎么毁的?还有莫兰那贱人辱没我纪家的门风,你都忘了?真是造孽啊,那丫头是你的小辈,她要喊你姑父,你跟她在一起就是乱/伦,你知不知道……”
她的听力不好,真的不好,距离太远的话,都需要拼命地竖起耳朵,书房外面,她摇着头,一步步地退去,嗬,她什么也没听见,什么真相大白都是她的幻觉,一定是她幻听了,一定是的。
脚步如踩在棉花上一样,她回到卧室,把门关紧了,艰难地走到黑色的大床边,往被子里面钻进去,好冷好冷,谁来救救她,这么冷怎么办?
若是可以完全被蒙在鼓里多好,为什么要让她听见呢!她爱上的男人,竟是自己的姑父,上天啊,为何要跟开这样的玩笑?莫家和纪家的恩恩怨怨,果然是无法跨越的海岸,在没有足够的勇气前,只有葬生大海的份上了吧!
又回到那个梦里,所有人都背弃了她,每张面无表情的脸,每个冷冰冰的身影,她掉进黑暗的世界里,有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着她跑,想要呼救,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她下意识地抱住,像乞求神祗一样地求他救自己,只是他却冷冷一笑,踢开她就走……
纪亦筝外出后到了晚上回来,佣人说莫宁一整天都没有下楼来用餐,去敲门,也没有人应。
找到钥匙打开门,房里没有她的人,空荡荡的卧室里,一如从前的阴沉,没有生气的样子。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书道:纪亦筝,我恢复记忆了,呵呵,没想到我会那么愚蠢地再次被你给骗了,不过没关系,你的母亲很大方,给了我一大笔钱,想来正好可以弥补我受的损失,咱们两清了。
看完字条的下一秒,桌子就发出一个被震裂的声音来,纸条被揉成一团,他的拳头上鲜血的淋淋的,看上去很是可怖。
听到声音的纪夫人转着轮椅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吓中道:“亦筝,你疯了?”
“你做了什么?”
纪亦筝浑身布满了危险的煞气,就像受伤的豹子,正在蓄势待发,纪夫人没见过这样的他,也并不知道儿子还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在孝顺温良下,藏着一颗定时炸弹,不是不响,只是时候不到。
被吓得全身发寒的纪夫人避开儿子的眼神,强自镇定地道:“她是不是走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提出补偿她一笔钱,没想到,她真答应了,我说嘛,她有那些钱干什么不好,干吗缠着你不放……”
纪亦筝笑了笑,只是笑起来的样子,怎么看都怎么僵硬,还淌着血的手伸出来,在母亲的肩上拍了拍,语调古怪地道:“好,您做得真好,我为有您这样的母亲而感到骄傲,想来,您也不会介意看到我的痛苦的,您真伟大……”
亲手把他往悬崖里推?这就是他爱着的母亲?念及养育之恩,他才会一直退让,同意和初恋分开,同意和完全陌生的莫兰结婚,甚至离婚后,他也没有真的怪罪于她,毕竟他也同样对莫家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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