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处呢!
手指戳戳他的肩,莫宁尴尬地道:“学长,你可不可以睡另一张床啊!”
周子航那叫一个郁闷啊,他可是给她扇了一整晚的风了,手都快断了,她倒好,醒了就要过河拆桥,那怎么行呢,说什么,也要把回报赚回来才是。
伸手揽住她的腰,周子航打着哈欠,一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颇无赖地道:“不管了,除非你把我给踢下去。莫宁,你就让我睡吧,我困得不行。”
说着,他闭上眼睛,把脸往她的方向挪进了一点,几乎快要贴到了她的肩头,压住了她的长发,舒服地蹭了蹭。
莫宁脸上一热,却始终下不了狠心把他给推开,想来一整晚的凉风,都是他给扇的吧!学长对她的好,她不是看不到,只是如今的自己,还有资格去接受吗?
学长其实长得又好看又优秀,倒追他的女生双手都数不过来,加上还温柔体贴,比起某人,真是好太多了。
只是想起那个某人,她又止不住地黯然神伤,心里空落落的一片,那么地荒芜寒冷。
周子航睡到中午才醒来,正好是周末,他不用上班,昨晚听倪安说莫宁回宿舍了,他这才找过来,见到睡得一身大汗的莫宁,才会又忍不住地想要对她好,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永远那么平静,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莫宁,我睡太久了是吧?”
莫宁僵硬着身体,因他紧紧地把她堵在墙角,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可又不敢吵醒他,见他终于睡够了,这才吁一口气,只是她得以解脱的表情看在周子航眼里是那么地刺目,暗恼着贴近她的脸,故意用低沉暧昧的声音道:“莫宁,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莫宁脸色一白,眼里全是惊惧,对男人的接近,自然地产生抗拒的心里,连话都带着哭腔,“你走开,走开,不要碰到我——”
周子航因她害怕的样子倍受打击,自己又不是蛇蝎,她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
无奈地翻身下床,他恢复谦和有礼的样子,对还是失措的莫宁道:“莫宁,是我太心急了才会让你感到压力吗?你应该明白我的心吧,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呢,你这样子,叫我该怎么办?”
莫宁知道自己失态了,爬起来,眼睫上还闪着点点地泪星,带着歉意地看着周子航,斟酌着用词道:“学长,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是我——配不上你,以后,记得要找一个爱你的人,幸福地过——”
说完,她咬住颤抖的唇,压住心里的那又再次撕开的伤口,垂下眼,转身冲出宿舍,她说过不要让自己轻易地被击倒,不要活在痛苦里,怎么就做不到?她真的太恨这样的自己了。
周子航在愣了一秒之后,就冲了出来,几步追上她,无法忽视她流下的眼泪,无法在看到她的脆弱时,而眼睁睁地放她离去,她这个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莫宁,你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按住她的肩头,俯视着她梨花带泪的小脸,心里的漫上深深的心疼,这个脆弱得一塌糊涂的小女生,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心事,让她的看上去那么悲伤?
莫宁摇头,甩落一长串的眼泪,她的伤她的耻辱,如何让别人知道呢!
勉强止住眼泪,她挣开他的手,冲他弯弯唇角,道:“学长,什么事也没有,真的哦!”
她不知道,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就越像有事吗?周子航心里着急,可知道即使他问出口,也要不来答案,还不如自己去想办法弄清楚,当下,点点头,体贴地道:“那好吧,学长饿了,你饿不饿,我请你去吃好东西怎么样?”
这么一说,莫宁才发现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没吃,这下提到食物,肚子就开始咕咕叫起来,窘地她脸上一热,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周子航轻轻地一笑,宠腻地摸摸她的脑袋,道:“瞧你这小马虎的样子,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莫宁只好吐吐舌头,还红扑扑的留有泪痕的小脸,总算有了一丝活泼。
周子航把她带到一家颇具特色的餐厅,进门就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大自然主题,不时有凉爽清新的风吹过来,给这个夏季添了一层舒适的感觉,垂挂着绿藤和竹编制成的摇椅,让每位顾客都能体会到老板的用心良苦。
每个餐位都被绿色的植物包围着,使空间独立起来,保护了顾客的隐私,所以双双而来用餐的情侣,自然而然就会凑到一起亲亲我我。
莫宁目不斜视地跟在周子航后面,走到窗边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招来服务员开始点吃的。
“莫宁,喜欢吃什么?”
莫宁从不挑食,对味道的好坏也没有太大的概念,把menu给推回去,道:“你来点啦,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周子航只好笑着伸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逗她道:“知道你好养,也不用给我省钱啦!”
莫宁捂着脑袋,故作凶恶地瞪他,“学长,你真讨厌啦,别老敲我的头。”
周子航点完东西,双手插兜,闲闲地靠在椅背,晃荡着那似秋千的摇椅,眼睛看着莫宁的小脸,神情里的一抹心满意足,懒懒地沉吟道:“莫宁,别再躲着我好吗?就这样,我们经常约出来聊聊天,吃吃饭,让我可以见到你,嗯?”
莫宁并不想提这个,正想找个理由岔开话题,然后就听到一个极熟悉的声音,用足够她听得清晰的音量在说话。
“歆歆,你吃得真少,不是要我喂你吧!”
“不要啦,我自己会吃,人家本来食量就不大嘛!”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有一次的记录是三盒冰淇淋,两个汉堡包,一碗牛肉面——”
“喂,都什么时候的糗事,你也拿出来笑话人家,变筝,你好坏啊!”
“这也算坏?”纪亦筝邪笑一下,起身坐到她的位置上,同时也能从绿叶的缝隙间,隐约地捕捉一个小身影,他挑挑眉,伸手揽过余歆的小腰,手指在她衣下的皮肤上滑动着。
这女人曾经属于过他,那么美好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却如流光一样地消逝,他还得被迫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对莫家他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嗬,莫宁,一个无足轻重的牺牲品,犯得着他去在意吗?
眼眸里闪着幽光,搂着余歆的腰扣得紧紧的,埋下脸贴近她的耳朵,轻易地感觉到她的轻颤和敏感,颇满意她反应地一笑,记得她说过已经不再爱自己了,说过要自己滚得远远的,从此别再出现在她面前,说过她已经心有所属,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可现在,为了她被关在牢里的瘾君子老公,来找自己帮忙,这番作派是想要回想转意吗?是想推翻说过的话?或者说是她其实还深爱着自己?当然,也有可能,不过是想用身体来回报他的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