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季志刚苦着脸向秦牧诉苦,季秋那边张罗着给他相亲。
秦牧笑了笑说道:“这是好事啊。大少,我说句难听的话,当初你那么对吴菊,当真是飞扬跋扈的性子,也该找个人管管你了。”
季志刚听秦牧提起两人认识的经过,便一脸的不乐意:“我说秦哥,亲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咱可说好了,以后谁都不能提那个事,就算我年少无知荒唐了,成不成?”这段时间,流水的钞票在季志刚的手里过去,算是真的开了眼界,以前秦牧送他两个根雕的兴奋劲早就消失不见,只有看着钞票的麻木。季秋这段时间没少夸奖季志刚,有些事竟然也摆在台面上和季志刚商量,让季志刚升起一股子自豪感,非但以往的荒唐事不愿意在被人提起,就算是那些小兄弟叫他出去,也摆出一副成功人士的端重,在那个圈子里面,就算不把季秋的名头抬出来,也是大哥级的腕儿。
秦牧点点头,拍了下季志刚的肩膀说道:“成,就依了你的意思,不过咱话可说在前头,你可别看到了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季书记和白县长可都给你担着风险呢。”
季志刚知道秦牧的顾虑,举手发誓说他现在也算是成功人士,一点小钱哪里还放在眼里。秦牧哈哈大笑,跟季志刚告了别,便向县城的家里走去。
每次到了县城,秦牧都要在那屋子里面住上一晚。一来是因为成了习惯,二来秦牧也确实寂寞,在尔虞我诈的官场里面挣扎,温情却是很难有的。
出乎秦牧的意料,彭楠竟然会守在房间门口,见秦牧到来,一脸窘迫的说道:“秦,秦乡长,您来了。”
从彭楠的脸上,秦牧看到了紧张和无奈,便打开门说道:“进来说吧。”
夜幕已经降临,秦牧让一个名声不太好的女人进房子,孤男寡女的,万一被人瞅见没准就会传出风言风语,不过秦牧倒是不很在乎这点,他现在还是单身,就算是别人看见了,也不能拿秦牧的生活作风来做文章,更何况,政坛的人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或者下死手整人,一般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的。
进了屋子,秦牧招呼彭楠坐下,便走到厨房内准备了两杯咖啡。咖啡在九十年代还是好玩意儿,秦牧这里的咖啡粉是翁文华在国外寄过来的,很合秦牧的口味。
端了两杯无糖咖啡,秦牧坐在了彭楠对面。彭楠有些紧张,秦牧笑了一下说道:“先喝杯咖啡定定神。”
彭楠答应一声端起杯子。咖啡在歌舞厅内也是有销售的,只不过那是袋装且加了糖的,彭楠本想喝上一大口来缓解一下心情,不料入口的苦味让她的脸顿时耷拉下来,引得秦牧一阵大笑。
出了这么个插曲,两人之间的尴尬就消除了许多。彭楠考虑一下,便从随身携带的女士包里面拿出了两叠钱。秦牧看了一下,应该是刚在银行里取出来的,好像是两万块。
“什么情况?”秦牧定神看着彭楠,脸色开始严肃起来。
彭楠看到秦牧脸色变了,大声的吞了一口唾沫,强烈的苦味刺激着她,鼓足勇气说道:“这个,这个是侯厂长让您买点东西的钱。”
“侯厂长?”秦牧的身子向后面的沙发靠了过去,右手放在膝盖上,食指轻轻的敲击着小腿,慢悠悠的说道:“哪个侯厂长?”
秦牧其实是知道的,这个侯厂长不是别人,就是跃马乡电池厂的厂长侯万林。前些日子铁豹锒铛入狱,他竟然没有什么事儿,如今又支使彭楠对自己意思一下,这里面的水,看起来是很深啊。
秦牧神色不动,慢慢的探过身子,将那两万块钱放在手里掂了一下,目光如炬的看着彭楠,突然问道:“彭楠,你跟刘丹的关系怎么样?”
彭楠被秦牧突袭的问话吓了一跳,连忙回答道:“亲如姐妹,真的秦乡长,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秦牧点点头,将钱扔在桌子上,慢慢的闭上眼睛,后背靠在沙发背上,不再说话。
彭楠虽然见多了不少各个面儿上的人,但是也摸不透秦牧的心思是怎样的。这个年轻人很是神秘,按说他年纪轻轻就提到乡长,那背后肯定有不小的助力,可是却从来没听刘丹说过,在歌舞厅内也只说这秦乡长是得了季书记、白县长的赏识才升的这么快。说他没钱吧,偏偏彭楠知道歌舞厅的几十万块钱钱都是秦牧拿的。以前秦牧任职的地方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几十万的巨款,在九十年代如果贪污了这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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