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你都不要管。明白了吗?”
沈涵湘看着陈鹤淡定的脸,傻傻的点了点头:“明白了。那,现在这个房间里……”
陈鹤打断了她的话:“你先下去吧,我会处理好的。今天你受惊了,这一周都算你双薪。好了,走吧。”说着,他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离开。目送沈涵湘下了楼之后,陈鹤才迈步走进了雨霖铃房间。他进去后没多久,呜咽的哭声就停止了,房中传来他略带怒意的声音:“孤魂野鬼我见得多了,死得痛苦的也不少,比你痛苦百倍的都有,你这还排不上号!要发泄怨愤,到别处去,我这儿不欢迎你!再敢这样,以后不要想踏进我这里一步……”
陈鹤的这番话,已经坐在楼下台桌之后的沈涵湘自然没有听到。要是听到了,不知她会作何感想,还敢不敢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此时,她正侧着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肩膀。那里,被陈鹤轻拍过两次。似乎,还残留着他手心的余温。在她最惊惧害怕的时候,他突然出现,拯救了她。他那样的沉稳,那样的从容,在那一刻,他的魅力简直发散到了极致。心跳有点儿快,也许是因为还没有完全从恐惧里挣脱出来,也可能是因为,在想着谁……
昏黄的壁灯仍旧照着红红的墙壁,原本看上去像是染着血的色调,此时在她眼中变成了玫瑰红。如果是在平常情况下,在新找的工作中受到了这样的惊吓,那么她势必是要辞职的。可是现在,她并不打算离开红莲酒店。不仅仅是因为丰厚的工资待遇,更是因为……
存着这样一段旖旎心思,在此后的时间里,沈涵湘开始特别注意陈鹤。她发现,陈鹤好像真的一直待在店里,除开必要的外出时间,他很少离开酒店。大部份的时间里,他都在他的办公室里,处理事务,又或是,对着墙上的大幅油画发呆。那幅画就挂在他的办公桌后面,将近有一人高,任何人一走进他的办公室第一眼就会看到它。画中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坐在斜阳西沉的海边,面容沉静,气质优雅。有的时候,沈涵湘会对画上的女人生出一种嫉妒的感觉来,这女人的魅力就那么大吗?能让陈鹤每天都盯着她痴痴的看,真是,很讨人厌啊!
除了第一天值夜班时发生了可怕的事,此后的几次夜班,都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她记着陈鹤的嘱咐,午夜后的第一个客人不要求对方出示身份证。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她仍然很好的执行了这一条。值得一提的是,每次值夜班后交班时,她都会在收入的钞票中发现几张冥币。第一次看到时,她又惊又惧,原是准备自己赔钱的。岂料陈鹤竟对她说,上完夜班后肯定会收到冥币,叫她不要放在心上,也不必自己赔钱。这个酒店,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规定?整间酒店中,似乎总是弥漫着一种神秘诡异的气氛。她也隐隐想到了一点什么,只是,只要严格的遵守这些规定就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并且,工资这样的高,她舍不得离开。其实舍不得的,只有钱吗?她自己心里明白,不止,甚至可以说,她并不是为了钱才留下来的。
想到自己留下来的缘由,沈涵湘就忍不住长长的叹息。明知道的,明知道希望渺茫,明知道这是不道德的,却还是难以自拔。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难以自拔的两件事物,一是牙齿,二便是爱情。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栽在了这两个字上头?她沈涵湘也不例外。何况,真的完全没有希望吗?那也不见得。陈鹤他说是结了婚,可是为什么他的妻子从来没有出现过?恐怕,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很不好吧?既然如此,他何必还要将这段冷冰冰的婚姻继续下去呢?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如果她知道了这个苦衷,是不是,就能有机会……
这一天晚上,又轮到沈涵湘值夜班了。她坐在台桌后方,心事重重。陈鹤对酒店里的员工都是一视同仁的样子,虽然温厚,却难以接近。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呢?想起第一天值夜班的时候,她从雨霖铃房间里跑出来,差点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那个夜晚,在她的记忆里虽然恐怖,却又带着几许玫瑰色。每当想起来的时候,她就会脸热心跳,既害怕,又有一种缠绵悱恻的感觉。如果再有那样的机会,如果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