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过安幸房间,见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偷偷往里瞧,发现安幸正坐在床上一本正经拿着一个相机擦来擦去,那眼睛都快贴到镜头上去了,而她身后那堵墙上全是不同的照片,新的旧的,黑白的彩色的,密密麻麻……
顾曲幽两眼一亮,要是那些照片里没贴着一个名叫‘安灼’的男人,她把脑袋削下来当球踢。
她不由自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连门也没有敲,因为敲了安幸也听不见。
果然,安幸也没有为此生气,而是看了她一眼问:“洗好了?”
“嗯,洗好了。”
顾曲幽点头,眼睛却盯着墙上那些照片目不转睛,出乎她预料的是,虽然这些照片上百张,但安灼的却少得可怜,唯一的两张都是他跟几个大男人的合照,并且一看就是多年以前拍的,因为照片已经开始泛黄。
更让她意外的事,照片里的安灼和几个男人嘴里都叼着烟、手臂上纹着相同纹身,看起来像极了街头上拿刀砍人的流氓痞子,但他却在笑,不像现在这样每天板着死人脸。
所以,他当过流氓?
所以,没有上大学不是因为没钱,而是从学霸改行当流氓了?
传说中的失足青年?
顾曲幽又开始好奇了。
“那是什么时候拍的?”她问。
安幸顺着她的眼光望去,目光停在那张泛黄的照片上良久,淡淡道:“十年前。”
十年,果然离她好遥远。
“你拍的吗?”她又问。
安幸摇头:“不是,我那时候还小。”
“那是谁拍的?”
安幸再次摇头,有些凄凉地说:“他死了。”
顾曲幽:“……”
死人什么的,最不好玩了。
她难得善解人意的转换话题:“你喜欢摄影吗?”
安幸点头:“嗯,我学摄影,你呢?”
顾曲幽两只手罢手:“不,我不学摄影,我的眼睛发现不了美……”
安幸觉得她的话莫名奇妙,皱了皱眉:“谁问你摄不摄影了,我问你学什么专业?”
“啊?”顾曲幽傻里傻气地眨眼:“我没有专业啊,我一直生病,没去学校。”
安幸:“……那你以后也不用工作?”
“工作?”顾曲幽脸红心不跳地笑:“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遗产只要我省吃俭用,几辈子也花不完。”
“……”
安幸觉得跟这种不折不扣的啃老族没法继续交流,顿了顿:“我去洗澡了,你也回房睡觉去吧。”
顾曲幽回笑:“嗯,晚安。”
回到房间,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使劲敲了敲脑袋才灵光一闪,想了起来!
遗产!遗产!
她的遗产!
她火速打开电脑,一看,果然,股票跌到了谷底……
所有遗产全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