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产五千斤的番薯,无论放到哪一个朝代,那都是妥妥的奇迹,这足足十亩地,那就是五万斤,能不让人惊呼?即使这东西廉价的只要三文一斤,这十亩地的番薯卖出去,也绝对价值15万文,按照如今900文合一两银子的算法,那也是一百六十多两银子,这样的收成,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差点没有吓傻了。
不过是一个时辰,村子里,周边村子里过来求种子的人就络绎不绝到足足卖出去了三分之一的地步。就是那些百户,千户知道后,也免不得上门来买,当然他们那所谓的买自然也就是半买半送的意思了,谁让这是卫所,有职位高低呢,好在即使他们贪渎了些,可是脸皮还是要的,欺负孤儿寡母和一个道士,这事儿他们还做不出来,更不用说这个道士还是个帮着他们看过病,帮他们家中看过风水的道士,所以虽然是在买种子的时候占了便宜,可是相对的也给了好处,比如保证陈家大郎年满十五之后,立马补缺,能得个正军的名头,如此一来,好歹以后也能因为这个得上一份粮饷,即使不多,可在这年月,却也是活命的一条路子。
当然,有了王大宝的陈家是不是还需要这个钱粮那是肯定的,有了这么多银子,只要好好种地,还缺这个?只是若是这孩子以后学好了功夫,有心上进,往上头求个一官半职什么的,那也必定是要过这一关的,哪怕以后只是个小旗什么的,那妥妥也算是半个官身不是。在官本位的国家里,这个还是很讲究的。
原本王大宝还有心将这些番薯运到城里卖,以期加快这饱腹粮食的宣传速度,不过这事儿也不用他操心了,还是因为这里是卫所,有这么一个东西,那些当官的怎么可能放过,好些个立马凑了钱,又买下了三分之一,直接送到了各个上官那里,嘴里也说的好听,如此好的东西,还要求着上官们帮忙规划,给各个卫所种植,以求来年能让手下兵丁多吃几口饭食。
这话却是是不错的,这年头虽然不是后来崇祯年间那样,拖欠兵丁口粮一拖就是一两年,可是即使有发也早就不是足额了,到总兵这边就只有五六成,到了兵丁手里还能有多少?即使上头再清廉,再用心,能有四成已经是很不错了,毕竟这官衙开销,上官们也一并要从这粮饷中来,养的亲兵家丁,也一样要靠这些出钱出粮,所以即使还有空饷这样一个妙招让官员们能多得些好处,却也依然不能保证下头的人都能吃饱饭。
吃不饱饭,这战斗力自然也就下降,而战斗力下降了,这些手握重兵权利的武官们自身实力也跟着下降这是必定的。为了这个,有些见识的,或者是有些心机的武官们那真的是手段百出,只为了筹集银钱,他们和那些流转的官员不一样,这筹钱真不全是为了自家的私产,毕竟这些大半都是卫所总兵之流,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手里有多少兵丁人员,那可真是实打实都是他们自己的势力,自然也是用心的,这样去看,这些人所谓的贪渎,其实有一二分倒也能称一句情有可原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猛地有了这么一个好东西,你说这些武官们是何等的惊喜?一来这东西如此的产量,即使不是主粮,可是也能抗饿,能让他们手下的人都吃饱,增加战例,二来,有了这东西的名头,他们可以下令,只要是种植这番薯的,租子多收两成,这多出来的东西,转手卖了,不知道能换来多少银钱,能办多少的事情,可不就是上天传下的最好的东西嘛。
至于往上头送?这个他们也想,可惜这讨好的活计不是武人的专长,他们也担心让文官们截了胡,摘了桃子,所以倒是一个个商量了一下,等着在种上一茬,让他们都得了利再说,千好万好,没有比手里银钱到手最实在的事儿了。
王大宝倒是不知道他们这些官员有这样的心思,就是知道他也没法子,没兴趣,说白了,只要这东西种下去了,长出来了,那他就不会担心穿不出去,民以食为天,这东西是禁不住的,这才几日,不说边上的村子了,就是一天以上路程的人都有人来买了。和当初他第一次在青岛种植的时候那是一样一样的。
唯一有不一样的就是,这镇子上,听说这番薯价格又低了,居然卖一文钱一斤,听到这个消息,王大宝都感觉想要杀人了,这明显就是那些粮商们担心这东西打击到他们的粮食生意,所以刻意用这粮价来阻止别人种植。或者有心压低价格收些便宜货,然后到了别处再用高价卖出去罢了。
他如今是道士,自是没有和那些已经渐渐成了气候的官商们折腾的力气,他心下很清楚,不管这些人怎么折腾有一点是不会变的,这里是卫所,说话说了算的,还是那些大老粗们,而这些大老粗最实际的念头就是,存粮这东西最实在,所以最起码在卫所的范围里,他是不用担心传不开的,甚至他期待着,等第二波种出来之后,这周边卫所都能在屯田的地方种植上这些。
陈家大郎对于那番薯的价格倒是气愤的很,一个劲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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