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竟然看到恰好靠近黑车的妈妈正扭头直直地盯着那车子看。
她脸色变得很古怪,似乎对云正博恨得咬牙切齿又要隐忍着。
我暗想要怎么办才好,妈妈蓦地开口:“良良,把车子倒出去,我忘了拿你爸的病史本了,这样没办法检查。”
其实病史本就在她的包里,这我是亲眼看到的,我想她这么说,恐怕真是不想和云正博起正面冲突再次让伤害到爸爸,所以才找了这样的借口。
爸爸并没有发现端倪,还开玩笑说:“你呀你呀,一大早就忙不迭的要带我来做复查,结果却把最重要的东西给拿忘了。”
我说:“爸,咱们家最重要的,不就是你吗?”一边开玩笑,一边不着痕迹的往后倒车。
云正博果然在车上,而且他也看到了我,他的眼神里装满诧异,竟然张了张嘴,有种想要说点什么的样子。
我不屑的把目光移开,稳稳的驶到主干道上。
再次回到家后,大雨停了,妈妈却在家里整整磨蹭了大约一个小时,一会儿肚子疼要上厕所,一会儿又头晕得回去吃药。
我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便也不急,陪着爸爸在小区公园里散步等她。
“良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和景沫之就把离婚证给办了吧,他这个人,几年前你妈就不喜欢,说他那双眼睛喜欢四处转,心术不正。”
难得爸爸终于看开了景沫之对我的伤害,他的语重心常,让我心里难受不已。
“谁知道呢爸,你说人要是有后悔药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当初先甩了景沫之。”我故做轻松和爸爸开玩笑。
爸爸说:“没事,现在离婚的人那么多,你就当是给自己的人生上了一堂重要的课了,以后再重新找个真正对你好的。”
“谢谢爸,只要你和妈妈别那么心疼我,其实对于景沫之,我的心早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他不值得我爱,我早就放手了。”
爸爸拍了拍我的手背,什么也没说,可他的情绪却写在眉眼里,都是说女儿是爸爸的心头肉,他还是心疼我,却又对于景沫之有种无力惩罚的无奈感。
后来去医院和爸爸做复查的整个过程之中,妈妈都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等爸爸去拍片的时候,我打算好好开导一下她:“妈,我知道你今天看到云正博心里不舒服,可是那又有什么,我已经放弃景沫之了,他的女儿喜欢这样的男人,就给她好了,所以啊,你不要再为了难受了,好吗?”
妈妈摇摇头苦笑一下:“我知道。”
我心疼的帮她理顺鬓角上的发丝:“那你还愁眉不展的,离开景沫之那样的人渣,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
“话是这么说,可我觉得他们太欺负人了。”
“别管他,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善恶有报,只是时候未到。”
妈妈笑了笑,却笑起勉强,她心里的郁结还是没有打开。
晚上我给施正南打电话,打算这两天都在爸妈家陪他们,等和景沫之真的办了离婚证,才会回公寓。
他恰好也有其他事情在忙,没有时间陪我,我们一拍即合,分开几天各自办自己的事情。
我在爸妈家住了两天,每天等妈妈出去买菜回来,我这才回工作室上班。
第三天早晨,爸爸说他不想吃家里早点,想喝老牌楼的豆浆包子。
妈妈的电话没有带,我只能让爸爸一个人在家里,自己出门去给他买。
老牌楼离小区大约有十几分钟的路,我得坐公交车去,没想到买回早点的时候,竟然看到我妈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她买菜的地方不远,没有必要打出租车,这是去干嘛呢?
心里一阵困惑,可是也不揭穿她老人家,便悄悄的跟在身后,见她进了小区一会儿,我这才回去,若无其事的给爸爸弄早点吃。
妈正在厨房里收拾买回来的菜,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点也没有查觉我知道她从出租车下来的事。
隔天一早我便留了个心眼儿,等妈妈一出门便找了个借口偷偷跟了出去。
果然她去菜市场买好菜后,便直接打了辆出租车而去,我也打了辆车在后面跟着。
谁想车子七弯八拐,最后竟然去了市政厅中心。
难道妈妈还是没有放弃对云正博的仇恨,所以找他来了?
我吓得急忙跳下车,正打算过去把她欠回家,却没想到,云正博从市政大楼里走出来了,远远便客客气气的跟妈妈打招呼,并且把她请进了楼里。
我懵了,云正博这么客气很反正,另一点,妈妈好像很恨他似的,就算对方再笑容相陪,她也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可如果这样的情景她用来对云蓉我能理解,对云正博,那会不会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