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犹豫,赵凡尘从车上跳下来,西装男也跟着下来了,那个站在江边的中年人依然没有回头,而是在用一个怪异的姿势吸烟,西装男走近站在码头边上的中年人,轻声道:“楚爷,人我给您带来了。”中年人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西装男转身走过来拍了拍赵凡尘的肩膀,淡淡的一笑:“保重!”然后这家伙就走掉了。
赵凡尘慢慢走过去,终于借着江边的月光和一明一暗的烟头火星子的光亮隐约的看清楚了中年人的那张脸庞,棱角分明,谈不上英伟,谈不上惊世骇俗,但却能够让人看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的那种,他依然在吸烟,而且吸烟的手势很吸怪,烟头一明一暗的光亮在黑暗里把他那张脸映衬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强大气势。
转头,赵凡尘没有再看向中年人,也没有问他是谁,甚至都不知道他姓什么,但是这在今晚似乎不重要,眼前只有奔流的江水,和隆隆的轰鸣声,裹着江边的风肆无忌惮的肆虐着,在码头上停靠着一条小渡轮,渡轮上是黑着的,用缆绳帮扶在码头的木桩上,赵凡尘可以看清楚渡轮上也有一个人,看不太真切。
终于,中年人手里的烟吸完了,烟头也被他丢进了江里,他突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开口:“你知道这条江里埋葬了多少英雄的豪情壮志么?这个社会永远都是机遇和风险并存的,很多人来的时候会是一贫如洗,但最终的结果却能出人头地,飞黄腾达,有些事情,看上去是对的,实际上是错的,那些大人物操控政治的最高技巧,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妥协,懂得暴力的人是强壮的,而懂得克制暴力的人是强大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充足的利益,才有驱动人们的魔力,这就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面目,极其残酷,却异常真实,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男人只要活着,一切都能从头再来,只有保住自己的命,才有资本顾及到身边的人。”
说完中年人转头看了一眼赵凡尘凝重的脸色和冷静的目光,没有任何表情的转身,随手塞给赵凡尘一盒烟,是那种现在已经在市面上见不到的老人依,他的生意在背后传来:“隐忍和沉寂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它都终将会爆发在最后一刻,走吧,现在他们找的人是你,不是你身边的人,去越南。”
丢下这样一句话之后,中年人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吹来的潮湿的江风突然有些冷涩的寒意,尽管是夏天,但是那种寒意依然能让人全身冰凉。
没有回头,没有说话,赵凡尘背着中年人给自己准备的吃的,直接跳到了那艘小渡轮上,说是小渡轮,其实就是那种破旧的小渔船,小渡轮上有一个精瘦,黝黑的男人,要不是他在吸烟,赵凡尘绝对不会看到哪里还有一个人,这种小渡轮都是带着马达发动机的,不过现在肯定不能用马达发动机了,只能用手。
这个精瘦的男人,穿着一条褂子,破旧的短裤,看样子,年纪应该很不小了他丢掉了手里的烟头,麻利的解开缆绳,用手里的木浆在码头的木板上撑了一下,小渡轮就滑进了江里。
“年轻人,亡命天涯并没有什么不好的,那些现在辉煌的大人物曾经都有过亡命天涯的时候,人只要不死,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能够承受一切。”这个精瘦的男人,全身都是那种精肉,头上包着头巾,咧嘴的时候在黑暗里露出一抹雪白的牙齿。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回头看着身后那辉煌的万千灯火,赵凡尘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了,他全身的衣服鞋子什么的早就换新的了,逃亡的生活才是刚刚开始。
江面上只有冷风吹来,偶尔在江上有那种大型的渡轮,游轮疾驰而过,小船就这样在黑暗里行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那个男人的体力和划船的速度极快,其间和赵凡尘换过一次,两个人轮流着小船,说实话在江水很急的江面上划一艘小船,真的很吃力,最起码就是赵凡尘的身子骨和力量在划了一个小时之后都感觉手臂一阵疲软。
中年人喝了一口水,朴实的一笑:“你要是这样划的话,估计咱两个就过不了江了,我只能把你送对岸,有一艘走私船,是偷渡到越南的,你可以坐这条船偷渡到越南,然后的一切就靠你自己了,在江上一定要小心。”
这个男人隐晦的提过几句,说他经常也是送一些人偷渡到缅甸,越南,老挝这些地方去,赚点钱,或者是走私一些货物之类的,他说现在江上打渔纯粹是一个幌子,根本就养活不了自己,更何况国家还限制捕鱼,海鲜之类的又卖不上价钱,虽然江边的渔民都知道走私,偷渡是犯法的,但是为了活命,就只能铤而走险,替别的大公司走私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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