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跳脚‘啊啊’惊呼的丽容,血影冷面朝她训道:“如此烫的食物,你还敢送到王妃面前,当真是不怕死么?”
偃墨予冷若寒霜的看了过去,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丽容被浸湿的胸口上,那里因为湿濡而让纱衣彻底的透明起来,里面艳丽的肚兜清晰可见,若是别的男人,怕是早就起了色心了。可在他那双冷潭般的黑眸中,却毫不掩饰的浮出一丝厌恶。
不顾丽容的烫伤,他蹙眉冷声道:“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王妃的眼!下次若再穿得如此伤风败俗,本王不介意把你送到妓院里去!”
丽容这一刻何止起了杀人泄恨的心,她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且不说她是专门为了心爱的人而留在主院,光是今晚她卑微的做了如此多的事到最后却连半分好都讨不到一个,如此结果,让她如何不恨?
王爷不但让她屈尊降贵做下人才做的事,连一句夸赞的话都吝啬于她。这大晚上的,那该死的废物折腾来折腾去,他非但没有一丝不耐,反而还处处心疼、处处维护,她如下人一般的没有休息,伺候在那废物身边,被她踹了一脚不说,连亲自入厨做的食物都被她毫不留情的打翻。
王爷非但没半点责备那废物的意思,却将所有的矛头和错处都指向她。
现在竟然还说她伤风败俗,还说要把她送去妓院
她不过就是想博得他正眼相待,难道这有错吗?
她如此卑微的在此,都是为了他啊!
他非但不正眼相待,甚至动则就斥骂她、威胁她、恐吓她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要遭他如此嫌恶。
冷眼毒辣的看着被男人呵护在怀的女人,丽容心里的愤怒已经膨胀到了极点。
这个该死的废物,都说她是灾星转世,她何止是灾星转世,她简直就是妖怪附身!
难怪王爷说要寻找得道高人,肯定就是因为她是妖魔附体。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用妖术迷惑住了王爷,否则以王爷如此精明的男人,为何放着那么多美人不要,惟独将这个废物给宠到了骨子里?!
这个废物,她一定要将她杀了!
只有除掉了她,王爷才会从她的妖术中清醒过来,只有除掉了她,王爷才会是属于她的!
就凭这个废物,想要霸占王妃的位置,她做梦!
“丽夫人,还站在这里做何?没听到王爷说话吗?还不赶紧回房换身衣赏,顺便再为王妃煲碗人参汤过来。”血影瞥着她变幻莫测的脸,冷眸深处闪过一丝寒意。
这女人居然对王妃起了杀心!
作为杀手出生的她,自小不知道杀过多少人,就算十丈开外有人释放出敌意,她也能嗅得出来!
丽容回过神,似是想通了什么,她脸上的委屈不再,只是面上堆起了一丝为难,朝对面的偃墨予行礼道:“王爷,贱妾只会做些简单的食物,对于煲汤之类,贱妾并不拿手。”
偃墨予冷眼斜睨了过去:“你既如此无用,母亲为何还将你留下?既是你自荐留下做奴做婢的,那定是应该面面都精通才对。否则,你有何资格留在本王身边?”
丽容手心都快掐肿了才忍住自己的愤怒和委屈,低着头,她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副受教的摸样,待偃墨予冷嘲无情的话说完,她赶紧福礼请罪:“王爷恕罪,贱妾知道错了。贱妾这就去学习煲汤之法。”
看着丽容离去,血影面无表情收拾好房间,然后跟了出去。
抬起头,白心染好笑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嬉笑道:“你也真是的,别这么凶嘛,搞得我差点都被你吓死了。”
偃墨予抬头屈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你也会怕我?”
这女人,从来没怕过他,现在还在他面前装!
白心染撇了撇嘴,摸着脑门决定转移话题。
看着那桌上的奏折:“今晚还是不要熬夜了,将那些东西都收起来吧。”
偃墨予也没反对,点点头,就准备宽衣解带。
白心染抓住他的手,自己动手替他解开外袍。
偃墨予眸色骤深,眸光也有些浮动,特别是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不经意间撩过他的胸口时,他喉结忍不住的滚动了一下。
她身子到底要多久才能干净?
每晚只能抱不能吃的感觉一点都不好,难受死了!
让男人脱了外袍,白心染搂上了他脖子将他使劲往床里拽。
她那小胳膊瘦瘦小小的,可力道却有些大,偃墨予差点被她勒得两眼发黑。虽然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蹬掉了黑靴然后抱着她腰身,同她一起翻滚到了床上。
“今晚天凉,你就不用沐浴洗澡了。”箍着他的脖子,白心染突然说道。
“?!”偃墨予嘴角微抽。沐浴洗澡跟天凉有关系么?“你不嫌弃为夫一身臭熏熏的?”
白心染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男人臭点没什么,这样更有男人味。”
“”偃墨予哭笑不得,抬手轻轻的抚着她弯弯的秀眉,佯装恼意的瞪着她,“难道为夫沐浴洗澡后就没有男人味?”
白心染呵呵笑了起来。打死她她也不会告诉他不让他洗澡的原因。
现在在他们附近,有个窥视他‘男色’的女人,谁知道他在房里洗澡,那女人会不会突然跑进来占他便宜。
虽然她知道对方不一定近得了他身,可就算只是看一眼,她心里也是不乐意的。
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其他的阿猫阿狗、蝴蝶蜜蜂有多远就得滚多远,谁敢偷窥他的‘美色’,都得问问看她同意不同意!
“一两天不洗澡又不会长虱子,我都不嫌弃你臭了,你还那么计较做什么?你看我以前在茅山村的时候,那些村民可是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澡的,也没人说他们什么,所以你得听我的,我让你洗就洗,我不让你洗你就不准洗。”
听得出来她话里的霸道,偃墨予一个没忍住,将头伏在她小肩头上低低笑出了声。他可没忘记,在茅山村的时候,这女人不给他洗澡水的事。不给他洗澡就算了,她自己还偷偷摸摸的洗,洗完还理直气壮的的告诉他要用洗澡水做饭。
那一次,他是真的有被她吓到。甚至在她做好食物端到他手中时,他还偷偷的闻过那些食物,看是否有臭味。
其实后来他仔细的想想,才想明白,她不给他洗澡水,那是因为她人懒,根本不愿意为了他去井边打水。
想到这女人以前对他的种种,偃墨予更是失笑不已。
被他脑袋压着肩膀,感受着他来自胸腔的震动,白心染无语的将他推开了一些。
对上男人深邃烁亮的黑眸,她心里犹如平静的湖水在清风吹拂下荡起层层涟漪,男人俊朗非凡的脸少了对待外人的冷漠感,多了一种让人觉得温暖的东西。回想起他们在茅山村前两次相见的情景,那时的他也没卸下浑身的冷漠,哪像现在,他俊逸的眉宇上找不到一丝冷硬,相反的,眼眸深处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柔情,性感的薄唇若有似无的挂着一抹笑,她不想被他这‘美色’勾引都有些难。
指腹从她眉宇到轮廓优美的下巴,她细细的摩挲游走在他肌肤上,这男人不光五官长得完美无缺,就连肌肤都滑嫩无比,好在那肤色是小麦的颜色,若是再白点,那可真够让女人羡慕嫉妒恨的。
两人四目相对,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彼此心间流淌,从眼眸中宣泄出来,让彼此的视线相互绞着,谁也不愿意挪开。
俊脸被她指腹调戏着,偃墨予眸色越加柔和起来。
这几日,她的气色一直都不算好,可精神头还算足。此刻的她比起在茅山村时的样子,几乎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在茅山村,她就是一地地道道的村女,粗麻长辫,破烂衣裳,言行随意甚至带着一些粗鲁。哪像现在,被自己收拾得清新俏丽,尽管言行上还是有些放肆不羁,但好歹收敛了不少不是他以貌取人看不上在茅山村时的她,而是如今的她的确更让他喜爱。打心眼里的喜爱!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安宁和谐的气氛。空气中渐渐的流淌着一种叫心悸的东西,温暖着彼此的心。
这一晚,白心染稍微睡得踏实了一些,也感觉到自己‘大姨妈’快要离去了。
但为了她身体着想,偃墨予依旧没同意她走出房门。
早上去宫里上早朝时,恰巧血影换班,他严肃的吩咐了一些事后,才离开承王府。
而回到下人房的丽容,坐在简陋的床上,看着四处简洁的家具,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老夫人吩咐她要在这段时间趁机抓住王爷的心,可经过一晚上,她心里根本就没底。
王爷冷漠无情,甚至为了那个废物连正眼都不看她了。那个废物其实倒没什么可惧的,想要弄死她真的很容易,可是偏偏那废物身边有个比王爷还冷漠无情的女子。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的丫鬟就是被那女子一刀致命的,甚至是尸首分离,死得凄惨又冤枉。
她就没明白,明明是个贱婢,为何王爷会说她有皇上御赐的金牌,还警告老夫人不要去打那贱婢的主意。
她既然有如此大的能耐,为何还要到承王府来做奴做婢?
而眼下,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那贱婢实在是太难应付了!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王爷的回头垂爱?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女人彻底的从承王府消失?
还有那个贱婢,她同样不想饶过她!
一夜未睡,丽容面色憔悴又疲惫,甚至连脸上的妆容都有些花了,双眼下的青色十分明显,对于一个被丫鬟伺候惯了的妾室,不眠不休的熬了一个通宵,这还是自她来到承王府之后第一次这般。
身上早已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尽管神色充满了疲惫,可她却半点睡意也无,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她抹掉眼泪以后,就起身走出了房门……
主院大门口
看着提刀拦路的侍卫,丽容忍不住怒目而骂:“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本夫人的身份?本夫人现在要去给老夫人请安,你们竟敢阻拦?!”
想想她都觉得气愤不已。她不过就是想去梨院给老夫人请安,顺便将主院的动静回报给老夫人,哪知道这几名守门的侍卫,说什么也不让她出院。
这怎么能行!
老夫人还等着她回报情况呢!更何况她还要让老夫人替她想办法,怎么做才能让王爷稍微对她和颜悦色一些。
四名带刀侍卫面色如常、严肃冷漠,丝毫没有因为丽容告知的身份而动容。其中一名侍卫见她气得不轻,只好出言相劝:“丽夫人还是请回吧。王爷早有吩咐,除了王妃和血影姑娘,其余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入主院,违令者杖责八十并弃之府外。你若是真想离开主院,那就请你等王爷回来请示过后再离开。”
丽容铁青着脸,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主院的规矩向来都严厉,承王府的人上上下下几乎都知道。
就连老夫人,都极少的出入主院,更别说其他人了,这也是老夫人为何千方百计想要让她们接近王爷的原因。
主院封闭似的管理,让老夫人根本摸不准王爷的习性和平日里所做的事,即便承王府现在库房的钥匙在老夫人手中,一切大小琐事也是老夫人在主事,可是因为主院的这一严厉规定,让老夫人心里极为不踏实。
她也不明白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会担心自己在承王府的地位,其实这根本没必要的。王爷乃老夫人的亲子,难不成还能不要她这个母亲?
这个问题丽容不是没有深思过,但却是百般无解。
她现在顺利的进入了主院,可是却不能离开主院,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这些奴才,是想以下犯上不成?本夫人说了,本夫人要去给老夫人请安,若是去得晚了,惹了老夫人动怒,你们担当得起吗?”不得已,丽容只好将邱氏给搬了出来,希望借助邱氏在承王府的地位,能让这些侍卫有所畏惧。
但侍卫只是听着,丝毫没有一点要放人的意思。
“丽夫人,请不要为难小的们,否则王爷怪罪下来,不光我们会失责受罚,即便是你,也同样免不了责罚。”见她固执,侍卫好心的警告。
丽容脸上布满了怒容,不甘心的朝前走了两步。
“哗——”大刀出鞘的声音响起,同一瞬间,两把明晃晃的大刀挡在丽容身前。
“你们!”丽容眼中闪过一丝惧色,特别是看到几名侍卫肃冷无情的样子,心中愤怒着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不得已,她只好怒气冲冲的回头,回了临时给她安排的下人房。
看着简朴又冷清的地方,特别是连一个丫鬟都没有,丽容心中的恨怨不由得更浓。
一宿没睡,且又是摔跤又是被踢,安静下来后,她顿觉身子各处都疼痛不已。
可是主院这里,就连王爷身边都只有一个叫血影的丫鬟,更别说其他地方了。压根就没人会来伺候她!
和衣躺在窄小的床榻上,困意渐渐的袭来,不知不觉中,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午时过后,她才醒来。
摸着空空的肚子,她找到血影,原本是想让血影给自己送些饭菜到房里,可却被血影冷冰冰的告知:“午时已过,厨房里没有剩余的食物,要想吃东西,就自己动手做去。主院里除了王爷和王妃,其他人皆没有享受的权利。”
闻言,丽容气得直想吐血。从昨晚到现在,她可是一粒米饭都没入肚!
难道自己要饿死在这里不成?!
不得已,她只好饱含愤怒的去了厨房,自己给自己做吃的。
主院的寝房里
白心染听到血影的汇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抿唇笑了笑。
那女人仗着自己有老夫人撑腰就有些不可一世,如今到了主院来,不知道收敛就算了,居然还存着非分之想,她若不磨磨她的气势。这女人估计一辈子都当她这个承王妃是个白痴、傻子!
“血影,后院的地如何了?”
血影如实回道:“回王妃的话,这段时日,已经让殷杜带着人将地翻好、并已播下了种子。”
白心染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殷杜那傻缺小子,估计这会儿背地里肯定在骂她这个傻子王妃了吧?
既然地翻好了,也播种了,那现在要做的事——
“血影,你过来,我有事要交代你去做”眯着眼睛,白心染一脸得意,朝血影神神秘秘的勾了勾手指头……
下人房里,当丽容听到血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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