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求饶越道歉一脸|贱|样就越招打,只有半声不吭硬熬着才能快点完事儿。照他的想法,能欺负的就耀武扬威欺负个够,欺负不动不好惹的撩骚一下速度开溜,一旦被逮住打不过,就不吭不响护住要害赖着装死——只要打不死,老子总有一天小鬼变阎王!
哈士奇眼蹲得腿麻了,又站起来,甩手给旁边那“大姐姐”一耳刮子,那女的正咧着嘴干嚎,没打到脸,而是打到她下巴上结果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头,女的“呜”了一声捂住嘴蹲下来,哭得比刚才更凶了,哈士奇眼红着脑门脖子喘着气,觉得教训够了,旁边红色夹克那小弟又踹了周禹一脚。捂住嘴闷嚎的女人被哈士奇眼掐住后脖颈子,连拖带拽骂着婊|子拎走了,黑色外套的小弟又教训了几句,和红色夹克商量去哪儿喝,一行四人总算谢幕。
周禹抱着头从胳膊缝儿里看着他们到走廊尽头,电梯门关了之后,他才把紧紧抱住头的双臂松开,吧台的小姑娘急急跑过来搀扶他,问他“怎么样啊?严不严重?”。
周禹手背上的皮刚才被那人的靴子踢破了,双臂又酸又麻又痛,也没得碘酒白药钙中|钙啊。翻了个身,平躺在地上对小姑娘说:“痛痛痛!不动不动……歇会儿,哥死不了。”另一个小姑娘也跟着结了帐的那三个人一起出来,那三个人说说笑笑,用嘲笑的眼神瞟了周禹一眼就走了,另一个小姑娘问他要不要去医院,周禹摇摇头,隔着被汗水粘住、遮盖双眼的额发,赧然地对她说:“这事儿你们俩明天别跟张哥和老陈他们几个说啊。”
两个小姑娘答应着不说不说,让他起来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筋动骨。他歪过头看了一眼球厅里就剩下那两个常客,让她们俩现在下班回家,说自己没事儿。俩姑娘半夜就等这两桌人早不耐烦了,巴不得赶快下班,又安慰了周禹几句,各自进去收拾东西、过账。
周禹吭哧吭哧站起来,摇头晃脑挥臂动腿,幸而只是皮肉疼痛,并没骨折之类。他是个标准的纸片人,瘦胳膊瘦腿儿除了屁|股上有点肉,基本就是个干尸排骨,刚才那哈士奇眼知道他马|子乱勾雏的老|毛病,只是教训周禹一顿,看他这鸡|仔麻杆样儿的,也没十分下死手打。
周禹留着一个过气的洗剪吹小弟头,额前被刘海儿盖住,留长的双鬓发尖齐颔,后脑勺刻意留了一撮长发还染成绿色,头发被烫过,干瘦人儿顶着一个松狮头,看上去有种随时会头重脚轻栽倒一边的危险。那阵子球厅里有的吧员笑他发型土,他就回敬:“有蛋的才晓得蛋疼,你懂个蛋!”
最后那俩玩家走了,两个小姑娘也准备离开,到门口又问长问短关心了他一番,他说没事儿赶紧回去睡觉。他还站在楼道里,等小姑娘们也离开了,电梯到了一层停住再也没动静了,他突然对着电梯那边大骂:“老子就睡b!三分钟!打桩机!”说着做仰天大笑状,刚狂笑了两声就止住,因为他发现自己胸腔、腿肚子都疼得要命。
他自嗨到没意思了才进去,平时球厅到一、两点没人了,周禹就锁了门订好手机闹钟,爬在吧台上睡到六七点再坐公交回去,次日中午又来上班。后来老板张哥把换下来的一辆破电瓶车送给周禹,周禹一下班就能骑着回家。
住的地方有点远,半小时左右车程。他骑着电瓶车在一个人也没有的马路上扯开嗓子大声唱:“当初是你想佬,让我别他搞,我祝你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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