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顾手下心寒,一门心思的要置身事外,洪益民又哪來如此霸道的专横,又哪來如今这颓废的局面。
“刘书记,有事……”就在刘桐辗转反侧,恨不得狠狠煽上自己两巴掌的时候,秦初原从里间走了出來,微微一点头之后,自顾地坐在了沙发上喝起了茶水,态度很是冷淡,丝毫沒给刘桐这个清江的主人留一点的面子。
“秦主任,最近清江有些『乱』,我一直配合中纪委的工作组,也沒顾得上到您这來走走,我看北山宾馆的安保有些不足,是不是从武警支队再调些人來……”突然看到了安平出现在秦初越的别墅,打『乱』了刘桐所有的计划,原本准备好的话一句也用不上了,挠着光秃的脑袋,憋了半天才沒话找话的从安全警卫上套起了词。
“不用了,我这个人喜静不喜闹,之所以留在清江不走,就是相中了这里的幽静,刘书记不是怪我鸠占鹊巢,要下逐客令吧……”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秦初越瞥了一眼如坐针毡的刘桐,心中多了几分的不屑。
原本秦初越对清江的印象不错,还想着回到京城以后,利用手中的权力帮着清江拉点项目,可就是出了安平这码子事,秦初越恨乌及屋,恨不得将清江各个势力彻底清洗一遍,给安平出上一口恶气,当然了秦初越也道,他的这个想法不现实,若他真把大刀片耍的嗖嗖的,见人就砍,那北江也就『乱』了,而且,官场讲究中庸之道,每一个官员的背后都站着一股强硬的势力,若是杀伐太重的话,对他的官声和未來的地位说不得也是一个冲击。
但是对刘桐,秦初越可就沒那么客气了,在知道安平之前削尖了脑袋的给他卖命,结果一点好沒落下不说,反倒安平一出事,他落井下石的一脚就给踢出了他的阵营,如此小人,留着他岂不是个祸害,也正是基于这种考虑,秦初越就想搂草打兔子,借着工作组的手,把他刘桐也顺道清理了,却沒想到,这个刘桐狗鼻子倒灵,刚刚『露』出点苗头,他就跑到北山宾馆來了,莫不是北江省高层里有人不希望自己打击面太大,而刻意走漏了风声,若真是那样的话,这个问題不得不全面考虑一下。
在北江省委、省『政府』的高层领导中,知道是秦家主导的清江官场上大地震的,绝对不超过二十个人,而且涉及到了二十多年前秦老幼子含恨而死的血案,涉及到了一场延续了二十多年的追杀和迫害,血债必然要血偿,几乎每一位北江省的领导都三缄其口,生怕一个不慎将积压在秦家胸中二十多年的仇恨怒火引发了出來,秦家有报仇的决心,更有报仇的能力,若是沒來由地把自己当成了洪家的同党,把这怒火倾泄到自己的头上,那实在是太冤了。
也正是大家都选择了沉默,刘桐才对这突如其來的『乱』局搞的有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还沒來是及沾沾自喜,就突然变的惶惶不可终日,直到这会儿在北山别墅看到了安平,他才意识到不论是哪方面出了问題,自己到这里來显然是找准了庙门。
一念至此,刘桐镇定了一下心神,迎着秦初越一脸羞愧的检讨道:“秦主任,这次清江出了害群之马,作为市委书记,作为清江的班长,我要承担很大的责任,之前我顾忌洪氏兄弟势大,丧失原则的听之任之,还让一些优秀的干部受到了迫害,这几天我一直在反思,良心上也深受谴责,今天我來求见秦主任,是想请秦主任帮我向中纪委工作组说项一二,我个人的前途不足为惜,但清江三百万群众人心思定,大好的发展前景來之不易,清江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刘桐想的很清楚,秦初越不是傻瓜,相反还有着洞悉一切的睿智,从他隐于幕后就能将清江翻个底朝天的政治手腕來看,果然不愧为国家未來的领导人,拿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也唬弄不了他,与其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小手段去狡辩,莫不如光棍一些坦然承认错误。
如今的清江『乱』成了一锅粥,需要有一个人主持大局,相信秦初越也不想搅『乱』了清江,背着一个骂名再返回京城,从这一点上说,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只要让秦初越看到自己还能一用,能够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这个必死之局也就算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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