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松,除了陪着安平干熬以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做鼓惑诱导,一点一点的攻破安平的心理防线。
“嘎嘎,你们几个小虾米不行,还是换徐多才和刘玉书來,告诉那两个杂碎,有什么招子赶快使出來吧,还是那句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一次只要我不死,哼哼,这笔帐早晚我会讨回來……”两天两夜沒合眼,安平的脑子早就乱成了一粥,整个人的精神崩成了一条线,随时有崩断的可能,安平不知道,在这种精神折磨下,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但是,安平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要坚持,哪怕心里有了一点的松懈,迎接自己的将是万劫不复。
而跟着几个办案人员对骂,看似安平外强中干的在嘴硬,在叫嚣,除了表现自己黔驴技穷以外再沒有半分的用处,实际上,有些事情并不能按常理來测,安平很清楚,自己若是再这么昏昏欲睡的沉默下去,说不得在什么时候会有精神失守的时候,心里一有了妥协和退缩,整条防线就崩溃了,而这种时不时的叫嚣和叫骂,就是一种心理暗示,算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鼓励。
“哎呀,安镇长,你说你这是图于啥,做人不容易,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呢,只要你把问題交待出來,咱们什么对立面都沒了,大家也算是一场相识,我可以做主让你去洗个热水澡,你想啊,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然后松松快快的睡上一觉,人生何其快哉……”年轻的小张,并沒有识破安平这种给予自身的心理暗示,非但不阻止,反倒配合的继续鼓惑着安平,在他看來,安平已经处在了崩溃的临界点,咆哮的叫嚣是在渲泄着心中最后的不满,只要安平这股气泄出來了,这道防线也就攻下來了。
“看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头脑就这么简单,有些事不是你这种小虾米能掺和的,何必为虎作伥的给人卖命,都有家有口的,别最后便宜沒占着,反倒把祸事往揽上身了……”这个姓张的年轻检察官明显沒有识破自己的小伎俩,安平也乐得装糊涂,左右也睡不着,跟他虚迤委蛇一番,不求能把他说动,至少别这般步步紧逼就行,哪怕能让自己睡上五分钟,安平就有信心再坚持两天。
“呃,安镇长,你也说了,我是小虾米,上面有令,咱这种小虾米,自然要听哟喝,就是天塌下來了,也有大个的顶着,你就别考虑我了,倒是你,我是小虾米,你又何尝不是小虾米,替别人硬抗着,自己遭罪,值得吗……”洪益民亲自下令审讯安平,要的是结果,具体的目的何在,自然不会跟下面的人交待,偏偏小张自认为有着几分的小聪明,从领导速战速决,以免迟则生变的只言片语中,得出了一个对安平的审讯,是上层政治斗争较力后的产物,谁胜谁负,还在五五之间,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甘被驱使,低头脑袋一条道走到黑,所以,安平的这番话多少有些说到了他的心里。
而且,整整两天的接触,小张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佩服安平的骨头够硬,这种强光照射的审讯的方式,虽然对审讯对象不打不骂,但不让人睡觉,疲劳轰炸的方式带给精神上的折磨远远超过**上的摧残,一般的嫌疑人,别说是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就是一天一夜,能坚持下來,都足以被人称做硬汉了,就安平的这副硬骨头,审讯组真的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线,撬开他的嘴吗,小张感到很怀疑。
“值得吗,哼哼,不过是遭几天的罪,就能换來一世的荣华富贵,你说值得吗,倒是你,还是先想想后路吧……”虽然小张还在继续鼓惑着自己,但安平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语气明显有了怀疑的松动,立刻乘胜追击的來了一句反问,果然这一句你说值得吗的反问,仿佛触动了小张心底压抑的神经,焦黄的脸上不由地抽搐了几下,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机会难得,安平立刻把眼睛合了上來,沒有一丝停顿的就睡了过去。
看着安平的眼睛合上了,小张的心猛然的警醒了过來,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可就在水杯要洒出的一瞬间,小张的手又停顿了下來,能不能攻下安平,那是领导的事,但自己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小张不知道,就是他此时的一点犹豫,给他的未來带去了享用不尽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