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牢记于胸,加上,豹子叔手段超人,若是发起疯來,三五个大汉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就是被人盯上了,也有着极强的自保能力,最终全身而退,在这一点上,安平对豹子叔有着极强的自信,
“收,收,抢不去,抢不去……”轻轻地抚摸着玉石,豹子叔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混浊的眼中凝动着泪水,喃喃的嘀咕了几句话以后,将玉石塞进了衬衫左侧的口袋里,抬头看着安平,面容凝重地轻轻地拍了拍胸口,
出了福利院,安平走在皎洁的月光下,脑袋里开始极力的想着对策,有人來找不自在,安平绝对不会跟他留面子,不管这个人是市长的公子,还是书记的千金,天大地大,抬不过一个理去,这块玉是父母留给自己的念想,就凭你领导两手空空的放一句狠话,就想将自己二十多年來的牵挂收走,哪能如此简单,
不过,安平也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困境,这块玉见了光,以洪家的蛮横霸道势必不会轻易放手,既然阴险的手段不能奏效,那么接下來自己要面对的怕就是正大光明的强取豪夺了,如此一來,影响这件事的走向的因素只有两个,一方面因素是这块玉在洪家老太爷心目中的价值多寡,值不值得他的两个位高权重的儿子拉下脸皮去强取豪夺,值不值得因为这块玉去树立方怀起这个劲敌,
二是方怀起能不能因为自己手中的一块玉,跟有着副省长,清江市长这样实力强劲的洪家血拼到底,这个事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自打结识了方明远,方家对自己的扶持已经远远超过了友谊的界限,但彼此的关系再近密,也不至于让人替你卖命,情义这个东西或许会很真,但从小到大安平压根就不会去相信,特别是方怀起这样身居高位的领导,讲的是政治,玩的是权术,在他们的心中,怕是除了利益之外还是利益,真若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想要让方家跟自己一起去跟洪家血拼,这种可能性可能有,但绝对微乎其微,
经历了金家的强取豪夺,安平已经彻底认清了这个社会的本质,所谓的公平和正义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在强权之下,这少数人代表的就是法律,代表的就是公平,所有人都要在他们制订的游戏规则下开展活动,对于安平來说,洪家经过百多年的积累,早已成为了令他仰望的庞然大物,若是彼此真到了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地步,最终倒霉的绝对是自己,
所以,这两方面的因素说到底只是一个方面,洪家若是铁了心的要强取豪夺,自己是选择屈服,是沒有骨气,任人宰割的献上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然后苟且的活着,还是奋起反抗,保持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操守底线,在这个问題上,安平不禁的扪心自问,却拿不出一个坚定的答案,
月光之下,安平就像是一个家可归的流浪汉,漫目的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长长的身影越发的显的孤单,
“镇长,镇长,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睡呢,快点起來,县里來电话了,说是国家有大领导到清江了,有可能要到咱隆兴镇來看看,让咱们随时做好接待准备”神情木讷的在街道上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安平回到了隆兴镇,疲惫的躯体已然彻底的麻木了,大脑也仿佛僵持了一般,再也思考不出哪怕一个问題,回到宿舍以后,一头扎在床铺上,整个世界似乎安静了下來,直到日上三竿,王楚在耳边又摇又晃又喊的,才将安平从沉睡中惊醒了过來,
“现在几点了,我这身子有点不太舒服,一下子睡过头了,你说有领导要來咱隆兴镇,嗯,那就准备准备吧,这样,你先通知大家到会议室,我洗把脸稍候就到”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清醒过來的安平看了看一脸急切的王楚,才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不禁对自己的懦弱和沮丧而自嘲不已,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自己一个孤儿,赤条条的身一物,能够饥一顿,饱一顿磕磕绊绊的长大成人,还坐到了领导的位子上,都是靠着心中的韧劲和刚烈坚持下來的结果,可以说这份性格是上天对自己的恩赐,舍弃了这份刚烈,这份执着,那么自己的心中就缺少了操守和信念,那样有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可言,所以,论面对的是谁,做人的底线,自己坚决不能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