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错,你们好好相处,等时机成熟了,姐就张罗着把喜事给你们办了……”春红姐可是一个过来人,哪还听不出安平话里的敷衍,这脸色就是一沉。不过想到安平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单位更是一言九鼎的领导,话说的太狠了,逼迫的太紧了,反倒不利于劝说,这语气不由地又是舒缓了下来,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春红姐,你说什么呢,我在镇里挺好的,也没什么事,你别一天到晚的瞎操心……”春红姐一边催促着自己结婚,一边若有所指的说知道自己在镇里的事?她知道的是什么事,这话听着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呢?安平的心里就是一惊。
安平担心的无非就是和白娅茹之间的私密事,虽说两个人都是单身,不怕被人说三道四,但白娅茹毕竟还顶着洪家媳妇的名头,事情若是见了光,安平无所谓,但白娅茹,甚至是白家都将承受来自洪家的压力,白娅茹对自己情深义重,自己哪能那么自私的将她放在火烤。
更重要的是,自己和白娅茹之间的交往,连春红姐都知道了,那是不是整个隆兴镇的人都知道了,亏得自己还以为做的很隐蔽,这不成了掩耳盗铃的笑话吗。刹那间,安平的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又担心,又害怕,又尴尬,又羞愧地无地自容。
“你还嘴硬,真以为我眼睛瞎了,你从小就是我抱大的,肚子有几个蛔虫我还不知道,上次白书记来厂子里帮着协调供电的事,你看她的眼神,说话的腔调,还有勾勾搭搭的小动作,你敢说你俩之间没事?安平,听姐的话,白书记长的漂亮,对你也好,这姐都知道,但白书记毕竟是比你大好几岁呢,还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你们两个在一起不适合……”春红姐没什么文化,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生活的坚难让她深有感触,既然在社会中生活,就要承受来自社会中的压力,从哪方面看,安平和白娅茹之间都是一个无法让人接受的禁忌,所谓舌头底下压死人,安平还年轻,事业又顺风顺水,有着大好的前途,春红姐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安平就这么被毁了。
“对不起,春红姐,让你跟着担心了。不过,我已经长大了,感情的事情,我能处理好……”自己从小是春红姐抱大的,有什么想法,是什么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睛,除了她别人也不具备这么细致的观察能力,这就等于和白娅茹之间的事情还没见光,这让安平的心放下了不少。不过,对于春红姐的猜测,安平没有解释,也没有刻意的去掩饰,若是春红姐不知道,安平不会去说,但她知道了,那也就知道了,人分亲疏远近,对于从小将自己带大,亦母亦姐的春红姐,安平没必要去掩饰什么。
“安平,你从小就被遗弃了,命苦的很,多一个女人心疼你,姐还巴不得呢。不过你现在进了机关,又当了领导,做什么事情都要注意影响,可不能因为感情问题而影响了前途啊……”安平能将自己的话听进耳朵,记在心里,春红姐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安平怎么去处理自身感情的事情,以春红姐的经验,还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索性任由安平自己处理好了。
“谢谢姐,最近厂子怎么样,我这工作挺忙的,也没时间帮你,让你受累了……” 总算把春红姐遮掩过去了,安平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密布的细汗,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了纸箱厂的生产经营上,生怕春红姐再在自己感情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厂子挺好的,都上了轨道,生产上你姐夫一个人就能顶得的住,我就是管管财务,卷烟厂那边打款很及时,基本上不用催,到时间就付款,我倒没什么累的。就是咱们帐上的净利润越来越多了,厂子的生产又达到了极限,若是不利用起来,就那么放着,实在有些可惜了,你看看,咱们是不是再找个项目,把这闲钱都利用起来……”提起厂子,春红姐的眼睛就是一亮,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微笑。纸箱厂虽然不大,但安平可联系上了郊县卷烟厂这个大户,仅是供应卷烟厂的纸箱这一块,就够春红姐赚个盆满钵满的了。只是这钱多了,烦恼也多了,一向精打细算,勤俭持家的春红姐看到账上大把的钞票,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