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半夜时分徐徐驶进了山海关火车站。
金道长与柳教授住进了政府招待所,接待人员很同情这两位残疾人,安排了一楼带电话和卫生间的房子。
柳教授拨通了外线,直接询问114查号台,秦皇岛市电信局的夜班工作人员查找了片刻,告诉他这个号码是国家某机关的海滨疗养所电话,登记的地址是在山海关滨海的一个地方。
柳教授锁好房门,打开了窗户,与金道长越窗而出,连夜朝海边而去。
黎明时分,他俩终于在海边上找到了那间疗养所,清冷的月光投撒在山坳旁的松林里,林中散射着的光影斑驳陆离,两人藏身于树后,悄悄地观察着那栋疗养所的情况。
靠海边有一栋白色的别墅,门口的两侧有模糊的人影来回晃动着,应该是警卫,不过在冬季里,很少有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跑到这寒冷潮湿的海边来疗养的,柳教授把情况说给金道长听。
“嗯,筱艳芳既然留下了这里的电话,很可能此处就是暗害丹巴幕后之人的一处联络点,我们先不要贸然行事,继续观察到天亮,如果筱艳芳仍在这里,早上一定会出来活动的。”金道长说道,并裹紧了厚厚的棉大衣。
天际处的海水慢慢的泛出金黄色,须臾,一轮红日跃升出了水面,朝霞将东方的天空染红,新的一天开始了。
“嘘……”金道长做了个手势,然后竖起了耳朵,运功倾听,任何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他敏锐之极的听力。
柳教授也凭息注意着别墅大门口的动静。
远远的望见,第一个走出来的就是筱艳芳,他伸展了几下,然后弯腰劈腿并连续做了几个转体倒空翻,随后又练了些京剧里面的亮相动作。
又出来了一人,咳了两声走下台阶,一面走向筱艳芳,一面“噗”的声响,口中啐出一块粘痰,落在了筱艳芳的脚边。
金道长微微一笑,原来阳公也在这里。
“你这人,真恶心!”筱艳芳娇滴滴的对阳公说道,并掏出一块带有留兰香气的手帕,轻轻扇去鼻子前的空气。
阳公笑了,说道:“筱艳芳,痰生于肺,成于气管,壮大于喉,射于口,此乃人体之精华,与其它几种津液各有异曲同工之妙也。”
筱艳芳皱了皱眉头,说道:“其它哪几种?”
阳公得意洋洋的解释道:“泪,情感之液;汗,凉身之津;屎,五谷之毒;尿,体涝之水;精,生命之阳;月经,死亡之阴。”
“恶心之极,亏你想得出来。”筱艳芳厌恶的咯咯笑道。
阳公嘻嘻然满不在乎,咂咂嘴接着说道:“筱艳芳,我见你浑身充斥着一股老阴之气,醇厚浓郁,甘醴悠长,实在是人间难得的尤物呢。”
筱艳芳脸色泛红,杏眼微醺,娇躯一颤,竟嘤嘤的淫笑起来,其音热辣而肉麻……
松树后,柳教授实在忍受不了,“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什么人,竟敢偷窥本女子练功,快点给我滚出来!”筱艳芳双手叉着腰愠怒的叫道。
阳公嘻嘻道:“一定是附近的村民早起在树林中解手,贪恋于你的美色,于是发出赞叹之声来。”
“讨厌。”筱艳芳瞪了他一眼,纵身跃起扑向了松树林。
阳公见此也跟随了上来。
松树林内雾气沼沼,早已不见了人影,惟有在一株粗大的松树后,有一堆冒着热气的呕吐物。
“咦,不是五谷之毒,乃是胃中宿食。”阳公哈哈大笑道。
“筱艳芳,阳公,头儿在叫你们,目标已经出发了。”别墅门口传来村上武夫浑厚的声音。
筱艳芳恨恨的跺了下脚,扭头回别墅去了。
阳公盯着那滩秽物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自语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
清晨,寒生等人已经赶早出发了,今天日落前一定要赶到王婆婆的原籍开平。
昨晚回到旅馆,明月告诉师父,她已经拒绝了龟田先生的邀请,愿意永久陪伴呆在师父的身边。
王婆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翻身睡去了。
小翠花紧挥大鞭,将马车赶得飞快,车后扬起一团团的雪雾。
开平地处冀东平原,北依燕山,南临渤海,自古以来便是商贾重镇,素有“填不满的开平城”之称,誉为京东四大名镇之首。春秋战国时为燕地,汉代属幽州,历来“燕赵之地多壮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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